“哎,”連青顏連忙一擺手,“洛伯父太客氣了,青顏第一次來投莊,兩手空空,這兩顆人頭,就當是晚輩見過兩位前輩的見面禮。”
“哎呀,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知書達理,那我們就受之有愧了。”陳月娥看著連青顏越看越喜歡,不由得向洛南山連使眼色。
洛南山哪裡不明妻子的意思,連忙抬了抬手示意她稍安毋躁:“連少俠山長水遠到了這裡,正好趕上我們洛家舉行祭祖大典,不如留下吃一頓便飯,大家親近親近。”
“能夠見到洛家十年一度的祭祖盛典,連某真是三生有幸。”連青顏微笑道。
三個人暢談正歡,一個灰色的身影突然連跑帶顛地衝入懸紅閣,結結巴巴地叫道:“孃親,父親,大事不好,我們洛家的剋星來了!”
“秋年,何事如此慌張?沒見到我們有貴客到嗎?為父平日如何教你的!泰山崩於眼前而面不變色,乃是做江湖人的起碼本分。你這樣子,叫我如何放心放你闖蕩江湖!”洛南山一甩袍袖,憤然道。
“父親大人,這些教訓你等……等會兒再說。這下我們麻煩大了!”衝入閣中的正是曾經和鄭東霆有過小小過節的洛家少主洛秋年。此刻這位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已經氣喘吁吁,熱汗滿頭。“秋年,你喘口氣,慢點說,是哪個魔頭找上門了?”陳月娥憂心忡忡地問道。
“是……是姐夫……祖——悲——秋……”洛秋年說到這裡,已經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似乎是一路瘋狂施展輕功所造成的後遺症。
“什麼?”洛氏夫婦聽到此處已經面如土色。剛剛瞭解情況的連青顏稍微思索一下,也迥然變色。
“我本來在瘦西湖畔玩耍,一眼瞥見一個……單目青腫圓鼓的胖子正向仁義莊走來,手裡高舉一枚大若招魂幡的信封,上面斗大的‘休書’二字,就算隔著一里地都看得清清楚楚。不是姐夫又是何人!?”洛秋年扶著懸紅閣北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果然大事不好,果然大事不好啊!”洛南山搓著手,在閣中來回踱步,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本以為都已經十年,他早將此事拋諸腦後,誰知道他居然真的帶著休書來了。”陳月娥以拳擊掌,焦急地嘆息著。
“早知今日,十年前秋彤離家出走之時,你我就該立刻退隱江湖,有多遠躲多遠。”洛南山幾乎將手搓爛。
“現在秋彤找不到,理虧在我洛家,親家休書送上門,我們只能收下,別無他法。”洛南山垂頭喪氣地說。
“這怎麼行,這樣洛家無論在江湖上,還是在商“這怎麼行,這樣洛家無論在江湖上,還是在商界聲譽都會一落千丈,仁義莊將會成為江湖笑柄。誰還會當這裡是武林中人的精神聖地?
誰還會把洛家人當回事?我們幾年之後就要拉起(大唐乘風錄吧首發)義旗,北上太行和三十六刀堂一決生死,如果沒有了江湖聲譽,我們洛家如何凝聚大唐武林白道力量為二伯報仇雪恨?”陳月娥連珠炮般問道。
“這……這叫我該如何是好!”洛南山長嘆一聲,垂頭喪氣。
“稟莊主,益州祖悲秋、山西鄭東霆前來拜莊。”就在這時,一個莊丁跑到洛南山面前,標槍般一站,躬身道。
“山西鄭東霆?”連青顏輕眉一皺,似乎對於這個名字甚是厭惡,“就是那個江湖敗類牧天侯的徒弟,靠領懸紅度日的江湖捕頭?”
“連賢侄認得他?”洛南山轉頭問道。
“此人專擅暗箭傷人,極愛趁黑白兩道交鋒之時火中取栗,偷襲黑道人物領取賞銀。雖說沒有大過,但是卻如青蠅般惹人討厭,不是我輩中人。”連青顏苦笑一聲,沉聲道。
“這人和洛家因為賞銀的關係有過過節,這回陪祖悲秋投莊遞休書,此事絕難善罷,該怎麼辦?”洛秋年想起自己和鄭東霆的過節,嚇得心頭咚咚直跳。
“兩位前輩,我有一計,可以避過此劫,但是首尾甚長,僅供參考。”連青顏說到這裡,將頭附到二人耳邊小聲將計策說了出來。
“這雖然乾淨利落,但是手段太過激烈,我於心不忍。”洛南山嘆息一聲。
“這有什麼,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為了洛家將來的大業,犧牲這點兒算什麼?”陳月娥擰眉道。
“也好,就依此計行事。”
第八章 樂極生悲起禍端
祖悲秋和鄭東霆剛一進洛家,就被洛家總管洛福恭恭敬敬地迎進了會客廳,幾個丫環、僕從一擁而上,將二人服侍著坐入上賓席。
祖悲秋一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