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把我們要說的話都給說了,這可省了我爹和我哥的事了。”夏至慢悠悠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眾人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夏至就給夏橋使了個眼色。
他們這次來並不是完全沒有準備的。夏至猜測了幾種情形,做了相應的預案。現在她又給出了提示,夏橋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李夏哥……先前曾經在我父親和我面前表露過求娶我妹子的意思。我們考慮了,我們雖然是小戶人家,可我這妹子也是金尊玉貴,比別人都強。李夏哥要想娶我這妹子,也得是有真本事的。”
也就是說,田夫人這個要李夏先中解元再定夏至的主意,正合夏家的意。
如果李夏考的不好,夏家和夏至還嫌棄他沒本事,不願意跟他結親呢。
夏橋說完了,夏秀才就附和地點了點頭。來之前夏至也囑咐他了。
所謂抬頭嫁女,低頭娶婦。
夏至要定親,那身份也得拿的足足的。
不是你田夫人一個人各種挑剔,人家夏家、夏至還挑剔你們李家,挑剔李夏呢。
李夏無奈地笑,他眯著眼睛看夏至。
夏至冷冷地看了李夏一眼。
李夏更加無奈了,但臉上的笑意卻絲毫不減,反而增添了甜蜜和寵溺。
這個夏至還真是不肯吃虧!田夫人心裡憋悶,然後再扭頭看到自己小兒子一副花痴的模樣,田夫人是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雖然李山長挽留,但夏至他們並沒有留在李家用飯。
畢竟是在議親家的兩家人,李山長和田夫人的禮節做都很足,他們親自送夏秀才、夏橋和夏至出來。到了院門外,夏秀才讓兩人留步,兩人才站住了,依舊是讓李夏送夏家三人出二門。
夏橋剛才在上房說話是很有底氣的,那是因為被夏至囑咐了的緣故。
但實際上,李夏和夏至定親,夏橋本身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條件,他高興都來不及呢。
李夏雖然文章寫的好,但誰能保證李夏就能中了今科的解元?
出了二門,夏橋的擔心就上了臉。他猶豫地看李夏。
不用夏橋開口,李夏也知道夏橋在擔心什麼。
“放心,一個解元於我,但是穩穩的。”這同時也是在告訴夏至,給夏至吃一顆定心丸。雖然李夏瞧不出來夏至需要這樣的定心丸。
夏至太淡定了。
“李夏,你可別吹牛。”夏至微微挑眉。
夏至跟他說話了,李夏心情越發的燦爛。
“十六,我心裡有底。”李夏支開服侍的人,又將夏至幾個往外送了送。他趁機就跟夏至說了一番話。
“我爹我娘心裡都已經很樂意咱們的親事了。”
夏至用眼神表示懷疑。
李夏就跟夏至解釋:“北鎮府的學子精英幾乎都在文山書院了,就算外面散落了一些,那也都在我爹的心裡。”
李山長不僅對今年的考生心裡有底,同時也對今年鄉試的考官心裡有底。同時李山長還知道李夏的水平。
“我爹知道我今年能考中解元,我娘心裡應該也有數。”那麼之所以還這麼提出來……
那就是田夫人的一點兒小心思了。
表面上似乎是為難,其實不過是個小小的激勵,然後就是給田夫人的一個臺階。畢竟她之前是那麼反對李夏和夏至在一起。
“十六,你明白的,對吧?”李夏解釋完了,似乎還怕夏至生氣似的,就那麼小心翼翼的問夏至。
旁邊的夏秀才和夏橋都有些看不過去了。他們覺得李夏對夏至的態度過於小心。
這是不是夏至太厲害,平時把李夏給欺負怕了呀?
夏至也覺得李夏有些誇張,然後夏秀才和夏橋的想法也都明晃晃地寫在臉上了。
夏至覺得李夏真是狡猾。兩人現在還沒定親呢,李夏就把她的家人都給收攏了過去。夏至都不用想,她就知道以後兩人若是有了什麼爭執,跟她一個姓的這些人十有八~九都得向著李夏。
這麼想著,夏至就懶得回答李夏,她只是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十六,你也沒吃虧呀。”李夏又無奈地笑。
說到底,被為難的,被嫌棄的,都是他呀。
“十六那就是話趕話。她一個女孩家,咱們聘閨女,不能不矜持點兒。李夏哥,啥解元不解元的。有你這個人就行,舉人啥的,靠不上也沒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