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這個!”楊仲指著另一張晚上拍的不太清楚的照片道:“這張就是他們在港口接應美國黑幫,把要洗的四大箱子黑錢運進香港的時候,我們拍回來的東西!姓易的親自去了,看這裡,左邊這個就是他!他們那四部戲,就是用來洗黑錢的!”
楊嫻兒已經徹底的亂了,沒等她消化完這些資訊,她突然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慌忙喊道:“他人呢?被你們抓起來了嗎?”
楊仲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道:“不該你問的別問!總之能告訴你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不能說的……你在楊家這麼久,也知道規矩,我是不會洩密的。我只能簡單的告訴你,我們天劍已經把他做為重點監視的物件了!你呀,以後看人眼睛擦亮著點兒!”
楊仲說完,略覺不忍的看了妹妹一眼,轉身而去。剩下楊嫻兒一人呆呆的站在草地上。抱著自己地肩膀蹲了下來。
此時,各種念頭在她的腦子裡紛至沓來,一時之間,亂了方寸。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鏡頭突然清晰的在她腦海裡閃現了出來,易青一臉驕傲的昂首說道:“這,就是我對電影地理解;這,就是我的人本主義藝術觀!”
楊嫻兒猛得顫抖了一下,她騰得一下站了起來,非常堅定的在心裡說道: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楊嫻兒仰頭看了看天空,突然舒心的伸了個懶腰,竟然笑了出來。
要說易青加入黑社會,楊嫻兒是相信的。楊仲沒必要栽贓他;但是要說易青會為了給黑幫洗錢去拍電影,說易素會為了討好老大去寫一個戲來洗錢。就算把楊嫻兒殺了再救活,然後再殺了,如此反覆一萬次,恐怕楊嫻兒都不會相信!
更何況,易青的身邊還有依依和孫茹呢!
只有楊嫻兒才能知道,她、易素和孫茹、依依這些人從根骨之中,在靈魂深處。對藝術的那種近似瘋狂的熱愛和忠誠。如果易青會為了金錢和其他世俗地理由而踐踏藝術的話,那易青還是易青嗎?如果他真變成那樣地話,恐怕第一個要拋棄他的就是依依和孫茹,那樣八卦週刊早就傳出孫茹和依依與易青三人分家單飛的訊息了吧!
“不會的!不會的!”楊嫻兒心裡想著,嘴裡徑自喃喃的說了出來:“不行,我要去見他!”
當她忽然為自己這個念頭而驚覺的時候,竟有種如釋重負地感覺。整整一年多了,就連來香港也快半年了,她一直努力再努力的勸自己不要在易青面前出現。甚至希望自己忘記易青——明知道沒結果的事,何苦再去誤人誤己,糾纏不清呢?
可是她越是壓抑自己。就越想見到他,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他一眼也好,現在,終於給自己找到一個如此充分的理由了!
……
明天就是〈終生制職業的開機之日了。
易青躊躇滿志的在辦公室裡拿著劇本走來走去,一會兒自己演軍刀,一會兒演鬼龍,忙得不亦樂乎。和向五簽約的第二天,新義安的五千萬就從英皇地帳面上過來了。新義安的兩大電影公司中國星和英皇,被天劍盯得開不了新戲,但是從帳面上撥點錢出去還是大搖大擺的不躲任何熱。天劍再牛,也不能沒憑沒據地凍結人家公司的全部資金。
緊接著,第二天,肥強就血淋淋的來向寧倩華請罪來了;第三天,中國星的帳上……又過來五千萬,這樣一來,易青和孫茹要開的這四部戲的錢就全部到位了。
拿別人的錢辦自己的事,易青能不得意嗎?就在易導樂得差點沒精神分裂的空兒,辦公室門一推,孫茹進來了。
易青一見孫茹,高興的道:“來的正好。咱一起琢磨琢磨,那場小葉和軍刀較勁的那場戲,我覺得呀,用李杜說用三個機器是不夠的,必須加兩臺,位置嘛,就……”
哎呀!行啦!“孫茹沒好氣的跺了跺腳著走到沙發上坐下,氣鼓鼓的剛要張嘴,就被易青用一個非常嚴厲的眼神給制止了。他慢悠悠的過去關上辦公室門,坐到孫茹旁白悄悄道:”別那麼大聲!現在公司到處都是向九帶進來的眼線。光是他那幾個助理,還有安插到保安部的那幾個保安;再有,外面不是咱們自己電影學院系統的同事,凡是香港本地招的那些,難保沒有被新義安收買了的。你怎麼還和以前一樣,想說什麼張嘴就說呀!“
孫茹委屈的撇了撇嘴,忽然圈住易青的脖子道:“大木頭,咱回北京吧!我不想再這麼提心吊膽的了!我好不容易自己寫個戲,可現在我在片場根本沒法工作下去。向九派來的那幾個人老在我面前晃悠,一看到他們我心裡就發虛。你說,這件事是不是也太危險了?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