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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部分

意識很強的他們並沒有逃避現實,而是用信徒般的虔誠、執著憧憬和創造著美好的生活,他們對這片土地的熱愛並不是直接浮華的表露出來,而是含蓄地將滿腔豪情熱血唱入信天游中,表達自己對這塊土地的深厚感情……”“你說的真好……”

依依崇拜的仰著頭,望著他,輕聲道:“在這裡拍戲這些天,我也是這樣,特別深切的感覺著這裡的一切……怎麼說呢,我好象站在我們中國人從黃河流域發源出去的整個五千年的文化面前,面對著那迂迴九十九道彎的咆哮火吼,面對著養育泱泱中華五千年的母親河??讓人徹底的覺著自己是這樣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是啊!正是這個特定的環境孕育了粗獷豪放、淳樸而有著北方遊牧民族剽悍奔放性情遺傳的陝北人。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中,陝北人學了用信天游與這個世界做著精神和情感的對話。”易素神往的說道:“在我看來,這優美粗獷的信天游簡直可以說是渲洩人類自由天性的抒情詩,是伸張自由天性的讚美曲。在這樣豐富、深厚而有質感的文化面前,一切人為的、刻意的創作都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也許,這種源自自然與歷史的文化力量,才是人世間最偉大的藝術吧!”

依依聽著易青略帶激動的、意興飛揚的說著,一對秀眉微微的笑出了一種非常好看的弧度,她滿足的嘆了口氣;回頭望去,遠處朦朧的燈光,歡聲笑語隱隱的傳來,好象楊嫻兒還在“舌戰群雄”……一切都是這麼的溫馨,讓人心中充滿了暖意。

“依依,”易青輕輕的攬著她,悠悠的說道:“你覺不覺得,這裡的人,這裡的歌,這裡的一種……精神。跟你很象?”

“我?”依依驚訝地看著他,笑道:“哪裡像了?別胡說。”

“不是說笑,是真的很想。”易青沉吟著慢慢道:“就象……就象黃土地上長出的高梁,就象石頭縫裡生出的小草。無論風吹雨打,無論霜欺雪壓,終要生根,終要發芽,終要連成片,終要向天空伸展,終要覆蓋大地!無論自然環境如何地貧瘠惡劣,也無論將面對多少艱難困苦,面對著前途的種種坎坷挫折……永不怯懦、永不抱怨、永不退縮,無論這世界有多少的不公和黑暗。我心要向著陽光與愛的方向;不管有多少不公平的待遇加諸在我身上,我不抱怨命運,我不嫉恨社會。我心自有我的光明,我緊守我的”偏執“和我的原則,向著真、向著善、向著美、向著愛,決不動搖!”

……自這是黃土地上的精神,是我們的歷史文化積澱出地精神。是屬於我們中國人獨有的民族精神……可這種精神,在我還沒有來這片土地之前,當年在你的身上。已經看到了!“

聽著易青這樣動情地說著,依依的臉竟紅了起來,她輕輕的推了易青一下,笑道:“哪有這麼誇張,你別把我說得太好了。”

“誇張嗎?我覺得一點也不誇張。”易青感慨的道:“你剛才有句話說的特別好啊!咱們這行兒,幹得就是不近人情、不講人情、不顧人情地活兒。不是有句話說咱們這行是??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嗎?其實依我看,你這幾年不但是拿自己當男人用,簡直也是拿自己當牲口用了。一般人看待你們這種女明星。只會留意你們衣著光鮮的走在紅地毯上的那部分生活,在他們眼裡,你們就是在鏡頭前擺擺樣子,就可以開名車住別墅,出入保鏢成群。其實你們地辛勞痛苦,又有誰會知道?”

……自夏天拍冬天的戲,三十幾度穿著幾層棉衣,出汗出到脫水;冬天拍夏天的戲,冷到發燒幾天不退,打著點滴也要堅持穿著薄衣服繼續拍,天冷的時候拍下水戲,水冷刺骨;天熱的時候拍室內戲,十幾盞幾千瓦的大燈烤得棚裡超過攝氏五十度;拍功夫戲,吊鋼絲穿威亞衣,貼肉的地方一道道血痕來回的磨;拍打戲,一套動作來回練十幾遍都難過關,一天下來全身到處都是淤青和磕碰傷;拍火場戲,穿著笨重的石棉衣,還要時時擔心燒到面板和頭髮;動不動還要跑到窮山惡水,生活條件極差地地方拍戲,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頓頓不是盒飯就是油膩的應酬酒宴;住得地方象監獄一樣,上個廁所換個衣服都要擔心被人狗仔隊偷拍;拍戲的時候,一連幾天幾夜不合眼都是平常不過的事情,半夜兩三點就要起來化妝,坐在哪裡一坐幾個小時不動還不能打瞌睡;偶爾不拍戲、不用工作的時候,想和家人一起去街上走走都不敢,跟陌生男人說句話,都怕傳出負面新聞;拍出來的東西稍微有點不好,轉眼就被鋪天蓋地的謾罵指責淹沒了,世上最難聽最傷人的話全是給你們準備的……不管受了多大委屈,在人前還得顯露出自己最美好最漂亮的一面,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