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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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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登科的大手已在女孩身上游走了一遍,最後回到她的脛上,把那一張姣好的年輕的臉捧在了手上。雖然她已為自己服務了一輪,可他卻還沒完全將她看清楚,他想在盡情享受她之前,得好好瞧瞧她,這也是一種激發自己的好手段。

這一瞧,楊登科卻奇怪起來,總覺得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女孩似的。只是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又一時想不起來了。當然不可能是丁雨亭,如果是她,楊登科還不早就認出來了?楊登科敢肯定的是,這是另一個他曾經見過幾次的女孩。

也許是光線太暗,沒法看得真切吧,楊登科才把託在手掌裡的女孩的臉放回到枕邊,稍稍退後,再反覆端詳了一遍,還是不得而知。

楊登科就站起來,要去拉燈。不想女孩突然身子一躬,咚一聲跪到楊登科前面,低聲央求道:“先生你別開燈,我求你了!”

楊登科那隻伸向開關拉線的手便停住了,人整個傻在了那裡。

不必再開燈細瞧,他已經知道她是誰了。幾年前的一件舊事凸現在楊登科腦袋裡,也是這樣的跪姿,也是這樣低低的說話聲。只不過當時她穿著衣服,沒這樣裸著。

這可是楊登科怎麼也沒法預想到的。

楊登科傷感之極,一時不知如何才好,只得將隨便扔在床邊的衣服披到女孩身上,自己也匆匆穿好衣服,說:“竹青,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說吧。”

這個女孩原來竟是猴子的女兒侯竹青。

侯竹青已經穿好衣服,但她始終低著頭,不敢正視楊登科。楊登科沒有逼她,耐心等待著。半晌,侯竹青才開了口,說楊登科一進紅杏樓,她就認出了他,是她主動跟老闆娘要求,才得到給他服務的機會的。她是想用這種方式報答他,因為她再不可能有別的更好的方式了,而這是那年收下他的五千元錢時就在心裡默默許下的願望。只是她不願讓他認出來,所以一直躲躲閃閃的,不想還是露出了破綻。

說到這裡,侯竹青停下了,起身出去拿來兩杯水,先遞給楊登科一杯,然後咕嚕一下喝乾自己那杯,接著敘述。她告訴楊登科,她只在醫專讀了兩年書,第三年就沒法再讀下去了。都是猴子的藥材基地被村裡收回,再轉賣給芬芳山莊那件事引起的。原來猴子因開發藥材基地已經欠了一屁股債務,村裡又拖著那五萬元承包款不肯返還,猴子沒別的辦法,只得舉債上訪,弄得家貧如洗,日子早就沒法過下去了。這還不算,侯村長怕猴子把事鬧大,和鄉里串通好,指使黑社會的人將猴子的腳打斷,讓他再也上訪不成。侯村長做得也太絕了,有人實在看不過,悄悄把侯村長侵佔出賣村裡地皮款的事寫成材料,透過過硬關係遞到了省人大和省檢察院等部門的重要領導那裡,省裡領導立即批示下來,市檢察院這才抓走了侯村長,又順藤摸瓜牽出了何場長。

侯村長是進去了,可侯竹青已是家不成家,這醫專還怎麼上?只得捲了被褥走人。但她究竟已經讀了兩年醫專,雖然還沒完成學業,簡單的醫理醫術還是學過一些,於是回家在村裡開了家診所,對付鄉下傷風頭疼一類的小病還是能行的。

誰知開張還沒幾個月,侯村長和何場長就從裡面出來了。據說是有人在後面給他們疏通,他們才獲得自由的。侯村長因此更加囂張,到處揚言,他有硬後臺,誰還想告他只管繼續告去。而且藉口侯竹青沒在他那裡登記,讓人封了她的診所。侯竹青只得上門求情。這簡直是自投羅網,有恃無恐的侯村長趁機強姦了侯竹青,對她說這就算是登記了,以後她可以放心去開自己的診所。侯竹青覺得這日子反正沒法過下去了,一怒之下放火燒了診所和村長的家,深夜離開侯家村,進了城。在城裡遊蕩了幾天,沒吃沒喝,最後餓暈在街頭,是紅杏樓的老闆娘發現了,把她接了進去。她在老闆娘那裡吃了一頓飽飯後,老闆娘還沒開口,她就主動提出來跟著她幹。

侯竹青在說著這些的時候,楊登科一直一言未發。他越聽越覺得自己不是人,是他害了眼前的女孩。本來猴子的藥材基地經營得好好的,不修那個芬芳山莊,猴子不至於人財兩空,侯竹青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那個芬芳山莊可是他楊登科開著藍鳥陪董志良跑上跑下跑來的,自己還從中得到了好處,難道不感到無地自容嗎?

楊登科後悔不迭,大罵自己是畜牲。他終於徹底覺醒了。他改變了主意,自己不能就這麼死掉,從而放過董志良袁芬芳何場長侯村長那個利益集團,否則自己白坐了幾年牢,猴子白斷了一條腿,侯竹青也白毀掉了。同時也是給自己贖罪,自己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