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務求使身體如同一根纖細的水草,無慾無求,隨波盪漾。
老子《道德經??易性第八》中說: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水無處不在,是人類生存不可或缺的元素之一。
當他放鬆到“物我兩忘”之時,就像水草融入流水中,兩者渾然一體,不分彼此。於是,他的神經觸角就可以沿著這條大河向前、向後、向左、向右延展,分三路殺出去,找到蘇卡夫、穆託姆、彼契娃的隱身之地。
他在這裡,洞悉一切,明察秋毫,敵人卻茫然面對這艘變成反光板的木船而不知所措。這,就為他的殺敵制勝增加了一隻巨大的籌碼。還有,海豹突擊隊中專司“狙擊教學”的三十名教官半數以上參加過南聯盟之戰、兩伊戰爭,對蘇卡夫、穆託姆的狙擊特點了然於胸。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所以在丁峻眼中,前兩者已經是死人,只要他扣動扳機,對方就會遭爆頭而亡。
最關鍵的,他要找彼契娃的弱點,先殺強敵,務求第一時間掃清第一威脅。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鷹之死
“最早之前,女城聖女雪幽燕在聖地‘鏡幻深淵’遇見丁嘯天,兩人一見鍾情,最終有了孩子。丁嘯天也是‘天機’的人,而且身份不低。說來愛情這件事也真是奇妙,他竟然捨得拋棄已有的江湖地位、未來前途,執意要陪雪幽燕永住女城,長相廝守。相反,雪幽燕則完全為丁嘯天考慮,要他離開,回外面那世界去。他們都為對方著想,都不想讓對方為自己受苦。結果,卻造成了終身錯失的遺憾。為了紀念‘鏡幻深淵’的初相逢,雪幽燕在嬰兒的手臂上烙下三枚新月的特殊記號……”
(嬰兒就是丁峻,所以他臂上才有那麼奇怪的符號。可惜的是,山底劇變,“鏡幻深淵”已經無從探究,雪幽燕與丁嘯天之間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戀,終如飄萍,隨風而逝。)
“彼時,雪幽燕是女城至寶‘聖嬰之心’的守護者,她將寶石給了丁嘯天,為的是徹底斷絕女城人企圖開啟石門、獲取古格神力、重新出山奪取天下的野心。丁嘯天出山,途徑託林寺,在萬念俱灰的情況下,巧設伏筆線索,將寶石藏進十六金剛舞女壁畫對面的石壁中。他沒想到,時隔多年之後,青龍橫空出世,為了寶石與古格神力的秘密,派人於香港狙殺了丁嘯天。按照我獲得的情報分析,喜馬拉雅山脈之下存在的神奇種族應該與傳說中的‘地心人’有著極密切的聯絡。之前有很多科學家分析過,所謂‘地心人’可能是上一代的地球人,其文明高度發達,早就掌握了宇宙航行技術,甚至還具有無法想象的‘神通之術’。他們就是中國遠古傳說中的‘諸神’,而地心人的總巢穴就在‘地球軸心’。所以,這位大鷹,就是迄今為止最重要的地球活字典,真正的‘藏地伏藏師’。他腦中儲存的知識,才算得上真正的‘大伏藏’……”
漸漸的,阮風的聲音遠去了,丁峻嘴角浮出淡淡的微笑。
此時此刻,他與藏地的雪山、碧水融為一體,自己化為萬千草木中的一枝,不過卻是“一枝獨秀”的那一枝,卓爾不群,與眾不同,千萬人之中,取上將人頭如探囊取物一般。
他翻了個身,由俯臥變成仰臥,然後慢慢坐起來。他的動作如此自然連貫,就像黑甜一夢過後,睡到自然醒——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優雅閒適,根本沒把夾河兩岸的三大狙擊手放在眼裡。
之後,他撩開了那布幔,緩緩立起。
他感知到,蘇卡夫、穆託姆處於左前、右前的亂石後面,見到自己現身,頓時有一瞬間的慌亂,急促地臥倒瞄準。
他不在乎這兩人,因為木船順流而下,對方想擊中移動目標的話,必須有一分鐘以上的調整準備時間。
他在乎的,只是彼契娃,對方正孤獨地站在正前方險灘最高處的枯樹後面。那枯樹已經被雷劈死,只剩一個一米半高的樹樁,頂部留著自然分杈,像是一個巨人比出的“v”字手勢。彼契娃的槍架在樹杈上,雙腿叉開,穩穩站立。
丁峻瞬間舉槍,根本無需瞄準,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第一彈,彼契娃死,子彈穿過她的瞄準鏡,進入她的右眼,隨即炸裂。
第二彈、第三彈前後相隔半秒鐘,於是,穆託姆比蘇卡夫慢死半秒鐘,同樣是一彈爆頭,沒有生還餘地。
“嘿嘿,這麼容易就搞定啦!”阮風從另一邊船舷冒出頭來。
“這類‘火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