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直到解開那秘密為止。那唐卡對藏傳佛教非常重要,你確定自己已經想到辦法了嗎?”大人物把聲音壓到最低,悄悄地問。
關文低聲回答:“暫時還沒有,我會見機行事。”
大人物嘆了口氣,臉上立刻添了憂色。
他們的年齡與地位相差很多,但在這一瞬間,命運將他們聯絡在了一起,成了同榮辱、共命運的戰友,共同對抗天鷲大師的詰難。
扎什倫布寺意為“吉祥須彌寺”,全名為“扎什倫布白吉德欽曲唐結勒南巴傑瓦林”,意為“吉祥須彌聚福殊勝諸方州”,在藏傳佛教中的地位極高。它是西藏日喀則地區最大的寺廟,為四世之後歷代班禪駐錫之地,可與布達拉宮相媲美,與拉薩的“三大寺”甘丹寺、色拉寺、哲蚌寺合稱藏傳佛教格魯派的“四大寺”。以上的四大寺與青海的塔爾寺、甘肅的拉卜楞寺並列為格魯派的“六大寺”。如今,扎什倫布寺是全國著名的六大黃教寺院之一,被列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之一。
這種研究並傳承佛法的聖地,怎麼可能讓給天鷲大師這樣的異邦人?
“我試過,根本無法拼合碎片,連一點點頭緒都沒有。你看,在我身邊坐著的,都是來自六大寺的著名智者,可他們也一籌莫展,連出手嘗試的勇氣都沒有,就更不用提外面的人了。”
大人物的愁鬱影響到了關文的情緒,他的額頭上頓時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很快,門開了,三名高大的僧人各搬著一個高度一米、直徑半米的銀桶進來,並排放在關文面前,掀開蓋子,然後又悄然退去。
銀桶裡,塞滿了形狀各異的唐卡碎片,小的如郵票,大的如撲克牌。
“天鷲大師說,這就是昔日的《西藏鎮魔圖》真跡,若是能拼合它,就將獲得‘鎮魔’的秘密。但是,沒有拼合前,誰知道這些碎片的真假?你試試看,也許能夠有所收穫呢?”大人物說。
“看吧,快看吧!”天鷲大師在火光對面幸災樂禍地叫著。
碎片那麼多,要想正確地對接拼合已經成了無法完成的使命。
關文捏起一張碎片,上面只是一段黑色的弧狀線條,根本看不出畫的是什麼,留下的只有歷史塵埃與織物黴味。他確信,就算是把全球最精明的拼圖專家全都弄來,也沒辦法將三桶碎片復原為一張完整的唐卡。
“你在想什麼?我們都在等你發表高談闊論呢!”天鷲大師幸災樂禍地叫著。隨即,他分別用印度語、泰國語、尼泊爾語、藏語向其他人解釋。
關文直起腰,一字一句地回答:“我沒有什麼可談論的,畫作的本意,就是摒棄語言,直接用圖畫和視覺交流。我已經看到了結果,但卻無法藉助於文字讓你知道。”
天鷲大師高聲冷笑:“呵呵,你在開玩笑嗎?你不說,我們怎麼明白?”
關文也高聲冷笑:“佛祖拈花一笑,眾弟子不解其意,唯有迦葉尊者領悟其中深意。這一段,大師忘了嗎?”
那段典故出自於《大梵天王問佛決疑經》,原文是:爾時大梵天王即引若干眷屬來奉獻世尊於金婆羅華,各各頂禮佛足,退坐一面。爾時世尊即拈奉獻金色婆羅華,瞬目揚眉,示諸大眾,默然毋措。有迦葉破顏微笑。世尊言:“吾有正法眼藏,涅盤妙心,即付囑於汝。汝能護持,相續不斷。”時迦葉奉佛敕,頂禮佛足退。
“拈花一笑”與“不言而悟”,正是佛法傳承的最高境界。在這裡,關文自比“世尊”,而將天鷲大師比喻為連世尊腳下迦葉尊者都不如的冥頑不靈者。這比喻雖不恰當,卻正好能壓制對方的囂張氣焰。
天鷲大師言語失當,被關文搶佔了上風頭,頗為惱火,單掌拍打地面,大聲叫:“你不是扎什倫布寺的弟子,又不屬於藏傳佛教任何一家寺廟。今天的事,跟你沒關係,還是趕緊滾蛋吧,別在這裡搗亂,把自己小命都丟了!”
大人物接過話題,沉聲回應:“既然是參禪辯經,考較的就是每個人的天資智慧,與人的身份無關。我剛剛也在想《五燈會元??七佛??釋迦牟尼佛》卷一中的一段話——‘世尊於靈山會上,拈花示眾。是時眾皆默然,唯迦葉尊者破顏微笑’。天鷲大師,你有沒有想過,冥冥之中,上天就是要關文來解決我們的難題,由一個外人的智慧,對我們這些痴迷於參悟卻無法參悟的修行者進行點化?”
天鷲大師立刻大搖其頭:“那不可能,連五國十二寺的智者都看不出什麼?這傢伙有什麼辦法?”
事實上,面對這些唐卡碎片,關文心底似乎有一些感悟,但模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