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在文字中看到多處出現“華”字,正是因為這個字,他才明白通篇都是甲骨文銘刻而成。
迄今為止,中國共擁有10餘萬片有字甲骨,含有4千多不同的文字圖形,其中已經識別的約有2500多字。
甲骨文中形聲字約佔27%,可見甲骨文已是相當成熟的文字系統。從殷商的甲骨文看來,當時的漢字已經發展成為能夠完整記載漢語的文字型系,出現的單字數量已達4000左右,其中既有大量指事字、象形字、會意字,也有很多形聲字。這些文字和如今使用的文字在外形上有巨大的區別,但從構字方法來看,二者基本上是一致的。
林軒看到,這篇甲骨文中頻繁地提到“羌”這個字,該字在甲骨文中的通常含義為“奴隸”。
從字型的數量和結構方式來看,甲骨文已經是發展到了有較嚴密系統的文字了。漢字的“六書”原則,在甲骨文中都有所體現,但是原始圖畫文字的痕跡還是比較明顯。
甲骨文的主要特點是:在字的構造方面,有些象形字只注重突出實物的特徵,而筆畫多少、正反向背卻不統一;有些字有沒有“口”意思是一樣的;一些會意字,只要求偏旁會合起來含義明確,而不要求固定,因此異體字非常多;甲骨文的形體,往往是以所表示實物的繁簡決定大小,有的一個字可以占上幾個字的位置;字是用刀刻在較硬的獸骨上,所以筆畫較細,方筆居多。
在考古學家發現的甲骨文中,文字是用刀刻成的,而刀有銳有鈍,骨質有細有粗,有硬有軟,所以刻出的筆畫粗細不一。有的纖細如發,筆畫的連線處又有剝落,渾厚粗重。文字結構上,長短大小均無一定,或是疏疏落落,參差錯綜;或是密密層層十分嚴整莊重,故能顯出古樸多姿的無限情趣。
甲骨文已具有對稱、穩定的格局,所以有人認為,中國的書法,嚴格講是由甲骨文開始,因為甲骨文已備書法的三個要素,即用筆、結字、章法。
林軒在古代中國漢字方面有很深的造詣,所以只用了半個小時,就能大略明白文字的含義。不過,他閱讀到的都是離懸崖五米以內的文字,即眼睛能夠看清的最大範圍。再向深處去,文字就模糊不清了。
他試著撼動繩索,試探它的結實程度,思忖著是否能沿著繩索到濃霧中去。
除了繩索,前面已經無路可走。原路返回的話,更是遙遙無期。所以此時此刻,他只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顧名思義,甲骨文應該是刻在龜甲上,但這些文字卻是刻在動物筋絡上的,在已經發掘的古代墓穴中,這樣的刻字方式從未有過。
以龜甲來占卜是古代的一種大事,王室貴族上自國家大事,下至私人生活,如祭祀、氣候、收成、征伐、田獵、病患、生育、出門等等,無不求神問卜,以得知吉凶禍福決定行止。於是,占卜成了國家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朝廷設定了專門的機構和卜官。有刻辭的甲骨,都作為國家檔案儲存起來,堆存在窖穴之中。因此甲骨上的卜辭成為研究商代歷史的第一手材料,它反映了從公元前1300年到公元前1000年的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
《禮記??表記》載: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後禮。
由此可知,殷商時期,國王在處理大小事務之前,都要用甲骨進行占卜,祈問鬼神,事後將所問之事契刻於甲骨上。商亡之後,占卜在周代逐漸絕跡,其文字也逐漸不為人知。
以龜甲占卜的學問極其深刻,相當於一名手相大師從客戶的掌中紋路上尋找對方的生命密碼一樣。
對此,林軒只懂得皮毛而已,所以沒必要拿出來自曝其短。
商代統治者非常迷信,例如十天之內會不會有災禍,天會不會下雨,農作物是不是有好收成,打仗能不能勝利,應該對哪些鬼神進行哪些祭祀,以至於生育、疾病、做夢等等事情都要進行占卜,以瞭解鬼神的意志和事情的吉凶。占卜所用的材料主要是烏龜的腹甲、背甲和牛的肩胛骨。通常先在準備用來占卜的甲骨的背面挖出或鑽出一些小坑,這種小坑甲骨學家稱之為“鑽鑿”。占卜的時候就在這些小坑上加熱使甲骨表面產生裂痕。這種裂痕叫做“兆”。甲骨文裡占卜的“卜”字,就像兆的樣子,從事占卜的人就根據卜兆的各種形狀來判斷吉凶。
“如果龜甲可以占卜,那麼這繩索的每一扣是否都可以占卜吉凶?當初在繩索上刻下這麼多甲骨文的前人去了哪裡?會不會就在那團濃霧之中?現在,我是否應該追尋著前人的腳步,垂下懸崖攀援繩索前進,直至穿過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