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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

“你這個人講話沒有良心。”岳母一臉激動他說,聲音很大,像是她從前在單位上跟誰吵架一樣。“你那時候追求珊珊時,可不是這樣一張嘴臉,你心太狠了。我珊珊有病,你就要離開她,這證明你那時候愛她就是假的。”

“這兩年,我對王珊已經仁至義盡了。”馬民望一眼天天說,“我陪她去精神病醫院看病,我送她去學足部按摩,我每天督促她吃藥。我對得起你女兒。”

“你是決定了要跟珊珊離婚?”岳父瞪著馬民問,臉上也是那種維護女兒利益的激動形容,為此皺紋變得更加“苦大仇深”了。

馬民想,我已經讓這位老革命生氣了。要是他現在手上還握著那把二十響的駁殼槍,那我就成了他打死的那二十七個日本鬼子中間的一個了。“我會把王珊的生活安排好,這你們不要擔心。

這套住房就留給王珊,這裡的一切都給她,我還準備給王珊二十萬元做生活費。二十萬元的利息錢,一個月都是兩千多元,是您們現在拿的離休加起來的一倍還有多。她還可以請個保姆招呼她。

她可以什麼都不做。“馬民說完這幾句話,掏出煙來點了一支,他想我已經夠好的了。

“你這個人沒有良心,”岳母說,“你現在賺了錢,就想到外面找女人,你這跟舊社會的流氓沒有區別。解放初期鎮壓的那些地痞流氓,就跟你現在一樣。”

馬民想幸虧現在是九十年代,不然八成也被這個老革命鎮壓了。“你女兒有病,你難道要我跟一個不可能治好的病人生活一輩子?”馬民這句話一飆就出來了,他說完之後,覺得這句話確實很重,足可以把一個人打傷。“我有我追求自己的幸福的權利。你們並沒管她,你們讓她從小就變得性格壓抑,她還只十一歲就把她推到省體操隊去不管了,這使她一點都不曉得做人,一點都不會搞好關係!你們做父母的,並沒對她盡到父母的責任。王珊自己總是說,她是家裡出去得最早的!我對她已經夠好的了。”

“那個時候她到省體操隊去,還是一種光榮。”岳母駁斥說,聲音很大,她極力要修正馬民的思想。“別人還羨慕得不行咧。你不知道就莫瞎說。”

“我瞎說。”馬民冷笑一聲。

妻子開口了,“爭什麼爭?吵死!”她那張灰暗的甲蟲樣的臉上表現出了厭倦,“隨馬民去。馬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反正想開了,過一天算一天。”她說著,臉上肌肉激烈地抽搐起來,出現了一個很深刻的“八”字,那是她要哭臉的前兆。她為了不至於在父母面前流淚,站起身朝臥室走去。“要吵你們出去吵,我聽不得!”她步入臥室的那一瞬說。

馬民和岳父岳母頓時都住了嘴,因為他們都知道王珊有病,受不了這種唇槍舌劍的刺激。岳父和岳母都把視線拋到了窗外,馬民把視線落在天花板的豪華型吊燈上,那裡有兩個白瓷燈泡早已燒壞了。馬民早就要換它,妻子也這麼指示過他,但他一直懶得動手。他的目光就盯在那兩隻燒壞的燈泡上,心想明天或後天,還是替她把這兩個燈泡換一下。女兒天天跑進臥室去看媽媽,這會她走出來,對外婆說:“奶奶,媽媽哭臉了。”

岳母忙站起身,向臥室裡走去。女兒跟著岳母向臥室走去,忽然回過頭來瞧著馬民,臉上是那種譴責的表情道:“臭爸爸。”

馬民頓時勃然大怒,“你還說一遍看!”馬民兇道,“一個嘴巴摑死你!”

女兒趕緊溜進臥室,還把門呼地一聲關死了。馬民心裡很不愉快,站起身,覺得再也呆不下去了,走到門旁,拉開門走了……

36、火車北站

馬民開著車到了裝飾材料店,裝飾材料店的老闆姓肖,馬民每次做裝修業務,基本上是在肖手上進材料,肖給他的材料總比旁邊幾家材料店的價錢便宜點。久而久之,兩人就成了相互關照的朋友了。“我要進水曲柳板。”馬民第一句話就這麼說,“板子到了沒有?”

“到了,昨天半夜到的。”肖老闆客氣地對馬民說,“只是還在火車站,要晚上才能拖回來。”

宏達裝飾材料店在蔡鍔路,蔡鍔路白天是不能走貨車的,要過了晚上八點鐘才能進貨車。“那怎麼行?”馬民皺著眉頭說,“我下午就沒板子開工了。”

“那我就派人去火車站拖一車板子,送到你工地上去?”肖老闆友好地一笑。

馬民領教過肖老闆的話,肖老闆說話總是不兌現,他說八點鐘保證送到,不到下午材料是不會到的。肖老闆是個生性慢騰騰的傢伙,在馬民和周小峰看來,應該把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