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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籠外。就在它們飛走的一瞬間,我彷彿看到了它們眼神中的依依不捨。尤其是那兩隻老鸚鵡,在窗前盤旋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慢慢地飛走了。雖然很多年過去了,但我至今依然十分懷念它們。

狐狸和鸚鵡,它們讓我懂得了動物生命存在的一種必須的方式。動物是靠本能中的天性來實現它對下一代的愛的,儘管有些殘酷,但這就是動物為了族類持續生存的天然法則。就像達爾文所說的那樣: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據說小老鷹長到一定程度以後,它們的父母會選擇一天讓那些小老鷹們在懸崖峭壁上一字排開,然後被其父母一個個的推下懸崖。會飛的適者生存,不會飛的物競天擇,縱然摔向谷底粉身碎骨,威嚴的老鷹父母卻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動搖。我想,這就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則吧。

很多年以後,我才意識到,為什麼像《狐狸的故事》這樣的影片只會出現在日本,而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中國。這不僅因為日本有黑澤明這樣極賦思想深度的大導演,更重要的是,日本人對孩子的教育理念是完全不同於中國的。眾所周知,作為戰敗國,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潛心發展經濟,並很快成為當今世界的經濟大國。其綜合國力僅次於美國而位居世界第二。然而日本人從來就是一個憂患意識很強的民族。在教育上,日本人的這種憂患意識也是十分突出的。日本的教育界人士普遍認為:除知識教育外,品德教育是十分重要的,而生存教育又是品德教育中的一個重要內容。同時,日本的教育界認為:日本雖然實現了“富裕社會的夢想”,但社會節奏加快和升學競爭的壓力,使孩子們與大自然的接觸少了。同時,日趨富裕的物質生活條件也消弱了孩子們應具備的人生耐力、心理承受力和克服困難以及堅不拔的意志力。為此,日本神奈川縣的有識之士提出了“展開和促進與人接觸、感受自然的運動,恢復和充實孩子們的感性體驗”的建議,並於1984年起就開始了讓學生和社群開展廣泛的“感觸性”教育運動。

之後,他們建立起了一些教育基地,名謂:交流村。學校和社群定期組織孩子們到交流村去勞動、鍛鍊和生活。同時組織孩子們到敬老院去與老人們交流溝通,並讓這些老人們向孩子們講述過去的生活以及教這些孩子們如何編草鞋的方式等等。透過這些“感觸性”教育和實踐,孩子們加深了與社會的接觸,對大自然、社會環境以及周圍生活有了切身的體會。並且透過社會性活動,逐步培養起讓孩子們學會了如何關心他人、共同生存的優良品德。除此之外,日本人還經常讓孩子們吃“憶苦飯”,據說,有一次一所學校讓孩子們吃的憶苦飯是非常難以下嚥的糠菜,結果學生們面對糠菜竟嚎啕大哭並集體絕食。然而學校毫不心軟,在雙方對恃了三天之後,飢腸轆轤的孩子們終於頂不住了,吃下了這頓難以下嚥的憶苦飯。

變本加厲的溺愛

後來我總在想,這件事要是發生在中國(當然這是根本不可能的),那就麻煩大了! 我想首先大哭併發瘋的肯定不是孩子而是他們的家長,而且一定會以虐待罪聯合起訴該學校,而我們的法院也一定會以保護青少年權益為由,判這所學校有罪。然後校長被開除,老師被停職檢查,學校被責令停課整頓。期間,那些孩子們肯定會被父母一口一個心肝寶貝的接回家中,然後補以在商店裡能買來的一切滋補品,隨後開始大擺宴席,這就是中國。

然而日本人就絕不這樣。除了吃憶苦飯,如果你假期去日本,那麼你一定會看到不少日本的孩子們活躍在許多孤島和大森林中,他們常常三五成群、七八結隊的在沒有任何老師和家長的帶領下,自力更生,自助生存。有時候甚至在一個沒有水源、糧食的孤島上靠挖野菜、尋找雨水來生存。而這些孩子的家長不但不阻止他們,反而鼓勵他們去勇敢的接受生存的挑戰。這不能不讓我們對這些孩子及其父母們肅然起敬。因此,在十年前的這場中日青少年野營較量中,中國人是必敗無疑的。而且假如在十年後的今天我們再來一次的話,我相信我們中國的孩子們將輸得更慘。因為這十年來我們在這方面不僅沒有絲毫的進步,相反,我們的孩子在他們父母變本加厲的溺愛下似乎越來越被變得不堪一擊!

但是我們不要去責怪那些孩子們,因為中國古人早有所言:“子不教,父之過”。我們的孩子之所以會成為今天這個模樣,完全是由他們父母的過度溺愛所造成的。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們不僅不如日本孩子的家長們,我們在動物的“原物性”上甚至還不如前面所敘述的那些狐狸和鸚鵡。真的,我們不要不服氣,文明進步在某種意義上是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