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名還是臨時編的,如果讀者裡有商丘的,實在是有緣。
敲山震虎
對吳怡來講,日子被成了用晨昏定省分割成的一塊一塊的,轉眼又要過年了,轉眼劉氏說在給三姐姐準備嫁妝了。
跟庶出的姐妹們一起上學的日子裡,吳怡跟她們都培養出了幾分同窗情,就連精明過份又小氣的吳佳吳怡都能看出可愛之處來,更何況是三姐姐吳蓮呢。
不過吳家的另一樁大事也發生了,歐陽氏有孕了,整個吳家都被驚動了,從上至老太太,下至掃地的丫頭,說的都是這事,老太太勉了歐陽氏的晨昏定省,讓她安心養胎,補品什麼的更是像不要錢似的往鴻鵠院流水似的流進去。
歐陽家在京裡也是有人的,歐陽氏的三叔就在京裡做吏部的五品官,官不大,卻是歐陽家留在京裡的耳目,一聽說歐陽氏懷孕了,歐陽家的禮也是流水似的送過來。
吳怡圍著歐陽氏轉了一圈,見她也沒什麼變化,只是不塗抹脂粉了,露出了白淨的臉,不再是被妝點的明豔照人的樣子了,反倒看起來軟和了許多,臉上滿是孕婦幸福的笑容。
“五妹妹來了,五妹妹快座。”歐陽氏看見吳怡自然也是高興的,她們姑嫂感情很好。
“聽說嫂子有孕了,我也沒什麼送嫂子的,這是我照著古方漬的梅子,我聽說有孕的人愛吃酸的,嫂子吃吃看順不順口。”
歐陽氏的貼身大丫環玉瑤趕從侍書手裡把那用玻璃罐子裝的一小罐子梅子接了過去,“我家大奶奶惦記著吃酸的呢,可巧姑娘就給送來了,京裡哪裡都好,冬天想吃點順口的果子卻不易。”
“嫂子想吃什麼只管對我說,總是能找到的。”吳怡笑道。
“沒什麼想吃的,只是懶懶的不愛動。”歐陽氏笑道。
吳怡一看屋子裡的丫環,覺得少了個人,“嫂子玉珊呢?”玉珊是歐陽氏身邊一等一的得意人,平日跟吳怡也是能說得上幾句話的。
歐陽氏抿嘴笑了,“玉珊如今有大福氣了。”
吳怡還在一頭霧水時,阮嬤嬤隔著簾子說道:“玉珊來給大奶奶磕頭了。”
“讓她接來吧,可是巧了,五姑娘還惦記著她呢。”歐陽氏說道。
阮嬤嬤掀了簾子,已經做了婦人打扮的玉珊走了進來,臉上滿是初為婦人的羞紅,看見吳怡在,臉更紅了。
吳怡這才反應過來,歐陽氏有孕不能服侍大哥了,就把自己的丫環送上了大哥的床,這在古代是理所當然的事,如果吳怡不是後穿過來的,歐陽氏說玉珊有大福時,就應該反應過來了。
“奴婢給大奶奶請安,給五姑娘請安。”玉珊恭恭敬敬的跪下來磕頭,她是一個典型的南方女人,身材嬌小,五官柔和清秀,氣質溫婉,說起來吳承祖真的很有豔福啊。
“起來吧。”歐陽氏說道,“來人,把我前兒做的幾件衣裳賞給她穿吧,你如今伺侯大爺了,自是不能穿原來的衣裳了,我如今有了孕,原來那些個掐腰的衣裳也穿不上了。”
“謝大奶奶了。”玉珊剛剛站起來,又跪下磕頭。
吳怡見她腿都是有些打顫的,想必是昨夜剛被吳承祖收用,如今又要來磕頭。
玉瑤拿了幾件衣裳,吳怡一看料子都是最上等的,有妝花緞的也有緙絲的,只是顏色都比較淡,其實不像歐陽氏一貫的穿衣風格,她說這些衣裳是做了預備自己穿的怕是有些假,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吳怡看了眼屋裡的丫環們,一個個看著玉珊的眼神都是傳說中的羨慕嫉妒恨。
“你昨兒剛伺侯了大爺,就回去歇著吧,明天再來我這裡伺候。”
玉珊謝了恩,走了。
她現在不過是個通房,丫環該做的事她一樣要做,只不過多了個陪吳承祖睡的功能罷了。
吳怡剛想要跟歐陽氏再說幾句話,又有婆子進來了,這次來的不是阮嬤嬤,而是有些面熟的一個嬤嬤,應該是吳府的人,不是歐陽氏的人,“大奶奶,大夫已經給笑眉姑娘診過脈了,說是天氣寒冷,偶感風寒罷了,您看……”
“先把她挪出去吧,這都病了兩日了,把病氣過給了大爺可怎麼成。”
“是。”那婆子領命走了。
其實到了冬天感冒的人多,侍書發熱咳嗽躺了七八天呢,吳怡也沒讓她挪出去,有頭有臉的大丫環病了,多數是請醫問藥在院子裡養著,若不是病得太久或者實在是不好的病,沒有挪出去的。
如今笑眉不過是偶感風寒,大嫂歐陽氏就把她挪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