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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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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分東西兩院,花木錯落,佈置得十分雅緻,只是有些時候不曾住人,有些荒了。宅子雖然是皇上賞的,可是下人卻不能賞,羅靖總共才四個人,想把這宅子收拾起來也不是容易的事,只好先在東院打掃幾間住下再說。

雖說是將就著住,也得清掃乾淨。羅靖倒不苛求,碧煙卻覺得住處若是邋遢了實在受不住,指揮著哥哥和沈墨白,整整的折騰了一天。等羅靖值了朝回來,東院倒是煥然一新了。碧煙累得渾身發軟,碧泉打發她休息,自己到廚房去弄飯了。羅靖一進院子,就只看見沈墨白站在中庭的梅樹下,一根根細細地剪枝。

梅樹很有些年頭了,枝幹虯曲,黃昏中自有蒼勁之意。沈墨白想是剛剛沐浴過,頭髮還微微溼著,穿一件白衣,寬寬的袖口落下來,露出半段手臂,在濃綠的葉影中顯得格外晶瑩。羅靖在皇宮裡呆了一天,大事小情瑣碎無比,鬧得他心裡著實有幾分煩亂,不過此時看到沈墨白,那幾分火氣立時涼了下去,走到他身後,笑道:“做什麼呢?”

沈墨白回頭對他一笑,舉舉手上的剪子:“修枝。”

羅靖看他眉眼彎彎,難得的平安喜樂,不由得展臂抱住了他:“起風了,怎麼不多穿點衣裳?”

沈墨白臉上微紅,想轉過身去卻被羅靖抱住了,只好低頭用手指揪著羅靖的衣裳下襬,喃喃道:“不冷。”他也想說句親熱的話,卻不知該說什麼好,半天才道,“值了一天的崗,累麼?”

羅靖笑道:“沒什麼累的,只是太瑣碎了些。聽說一入冬京城晚上就有燈,今天帶你們去看。”

沈墨白往碧煙的房間看了一眼,低聲道:“碧煙姑娘忙了一天,累了。”

羅靖挽著他的手往房裡走,隨口道:“讓她休息,我帶你去。”

正說著,碧泉滿身煙火地從廚房裡出來,正聽見這句話,神色微微一變,隨即低了低頭,道:“爺回來了?飯做得了,我現在就收拾。”

羅靖想了想,道:“不用收拾了,我帶墨白去街上轉轉。你和碧煙也累了一天,早些休息,不用等我。有兩間房子先住著就好,不要把自己累成這樣。想吃點什麼?我給你們買去。”

碧泉的臉在暗影裡看不清表情,只是道:“我倒沒有什麼想要的,煙兒……爺給她帶些點心回來也就是了。”

羅靖點點頭,看看沈墨白頭髮還有些潮,便道:“給墨白拿件帶風帽的披風來,頭髮溼成這樣,看出去吹病了。”

沈墨白這二十年還真是從未生過什麼病,但還不等他說話,碧泉已經回身進房,片刻果然拿了件披風出來。這披風是羅靖的,沈墨白披上真是又寬又大,幾乎拖到地上,哪裡好走路。羅靖哈哈大笑,索性把他攔腰一抱,送上馬背,自己翻身坐到他身後,輕輕一抖馬韁,沿著街道走去,留下碧泉站在樹影之中,默默望著兩人背影。

京城果然不比別處,天色已黑,街上猶自燈火通明,沿街都是叫賣的擔子,什麼泥人糖人、胭脂水粉、涼糕熱面,無所不有。雖然天上不時飄下雨絲,仍是熱鬧非凡。羅靖多年在軍中,少見這等繁華,沈墨白更不用說,只覺眼睛都不夠用了,左邊右邊看個沒完,只覺什麼都新鮮。羅靖買了幾樣小食,兩人四隻手佔得滿滿,邊吃邊看,正在有趣之時,忽然前面吆喝開道,遠遠一頂四抬轎子走了過來。轎身金線刺花,在兩邊燈光下華麗耀目。路上行人紛紛躲避,羅靖也策馬避到一邊,隨口向街邊小販道:“這是哪家的家眷,這麼晚了還在外面?”

那人是個老者,頭髮花白,擺了個餛飩挑子,顯是長年在此的,聞言笑道:“你這位小公子敢是剛來京城的?這是鄭王的王妃娘娘,聽說是常常進宮陪皇后娘娘說話的,這時候回來是經常的事。而且將近新年,京城女眷,多有晚上出來遊玩的,不算什麼。就比如你公子,不是也帶著女眷出來麼?”

羅靖一怔,低頭看看沈墨白,不禁失笑。原來沈墨白頭上戴了風帽,連半個臉都遮住了,又生得這般白皙,老人老眼昏花,只當成是女眷。

幾人說著話,那轎子已經到了眼前,風微微吹起窗簾,羅靖一眼瞥過去,只見車窗上搭了一隻手,細白纖長,如同美玉雕成的。恰好一片雲此時飄過,灑下幾點雨珠,有一滴被風吹進馬車,落在手指上。那隻手像被什麼燙著了一般,倏地縮了回去,車簾也重新垂下。羅靖悚然一驚——就在這頃刻之間,也不知是不是他看錯了,那水滴落上的一根手指,竟然迅速彎曲粗大起來,肌膚變得粗糙黑褐,指甲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