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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丁惠也起身服侍他穿衣,一邊柔聲道:“妾身沒有什麼,爺不用太擔心了。”

她身上只著褻衣,羅靖一眼看過去,忽覺她腰肢似比昨夜又粗重了,腹部隆起,竟然褻衣都有些遮擋不住,不由驚道:“你——”

丁惠隨著他的目光低頭看一眼自己小腹,臉色立刻變了,連忙披上外衣,道:“這些日子補藥用得太多,再吃下去,妾身怕不要變成肉球?都是芳雲,整天價地不是粥就是湯,吃得妾身看見藥粥就想吐了。”

羅靖還想說話,可是已經到了營裡出早操的時候,他也只得匆匆著衣用飯出門。街上還沒有幾個人,風也極冷。羅靖被冷風一激,突然想到一件事。早上他驚醒過來的那一下感覺極為清晰,絕不似夢,分明確實有人或物在他身上碰了一下。然而碰觸之處是他腹部,而他與丁惠相擁而眠,醒來時仍緊緊貼在一起,房中又無別人,絕不可能有他物在二人身體之間來碰他。而他腹部緊貼的,正是丁惠小腹,亦即是昨晚他覺得有異物在內動彈的部位!

一陣冷汗從羅靖背後直冒出來。他忽然想起了沈墨白擲地有聲的話:“我給你一個孩子!”丁惠前三日時常嘔吐,正與前些日子碧煙有孕時的孕吐相似,而腰肢日重腹部隆起——然而他雖不曾見過女人生產,卻也知道十月懷胎一朝臨盆,縱然是有了身孕,也不可能幾日便顯了懷……

種種極之詭異的想法在羅靖心中翻騰不已,匆匆看完早操,他實在忍耐不住,對副將吩咐了一聲,便打馬回府。從羅府到城防營,若走後門,可抄個近道。但自東院被高牆隔開,這後門便少有人走了。羅靖心中不安,隨手打馬,抬頭才發現自己快要走到了後門,剛要拉轉馬頭,忽見後門處停了一輛馬車,是碧泉這些日子用來接送郎中的。羅靖心下陡生疑惑——請郎中,為何要從後門出入?心念一轉,他也下馬從後門走了進去。

從後門進入,先要經過東院,再從高牆上留下的一扇小門進入西院。這扇門平日裡都是鎖著的,現在卻只虛掩。羅靖瞥一眼那間釘得如同箱子般的屋子,心中愈發不安,放輕了腳步,穿過小門直奔丁惠的房間。

丁惠的房門關得緊緊的,芳雨站在門外,似乎在望風的模樣。羅靖並不驚動她,徑自繞到屋後,貼在窗下細聽。只聽屋中一片寂靜,片刻之後,丁惠道:“吳郎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聲音焦躁中帶著恐懼。緊接著便是吳郎中慌亂的聲音:“老朽,老朽也實是糊塗了。夫人這脈相,分明是有了五六個月身孕的模樣,何況這胎動——”

丁惠的聲音陡然尖銳起來:“什麼胎動!你胡說!我,我——絕不可能!”

羅靖心裡猛地一緊——丁惠話雖說得決絕,聲音裡卻透出慌亂,全然是色厲內茬。吳郎中停了一會,然後小心翼翼地道:“莫非……莫非當時老朽學藝不精,夫人當真有了身孕?”

丁惠幾乎要尖叫起來:“我沒有,我沒有啊!”

羅靖的心懸在半空中,似乎只有一條線繫著,風一吹就會斷。他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只聽丁惠帶著哭腔的聲音傳出來:“我根本沒有身孕。上個月的月事才來過,怎麼會有身孕!”

吳郎中的聲音也哆嗦起來:“可,可夫人腹中這明明是胎動,且,且已經顯了懷呀!若說不是有孕,那——”

羅靖只覺一陣暈眩般的感覺,等他清醒過來,已經跳進窗子站在了幾人眼前,驚得房中三人臉色都是煞白。羅靖的目光從丁惠身上轉到吳郎中身上,良久,一字字道:“怎麼回事?”

丁惠嘴唇顫抖,連張了幾次都沒說出話來。羅靖打量她,發覺她竟比早上又沉重了些,那件衣裳已經緊緊繃在身上,顯出凸起的小腹,無論如何也遮擋不住了。羅靖沉默地看了一會,又問了一句:“怎麼回事?說!”

最後一個字是輕輕吐出來的,卻帶著濃重的殺氣,隨著這個字出口,一柄雪亮的劍也架到了吳郎中脖子上,驚得他“媽呀”一聲,兩腿立刻軟了下去。羅靖一手拎著他的領子,一手持著劍,冷冷道:“說話!”

吳郎中涕淚交加:“將軍,將軍,不關老朽的事啊!都是夫人說,說要老朽診出喜脈,再說胎兒不穩……老朽只是照著夫人的話做,其他的,老朽什麼都不知道啊……”

羅靖一把將他搡到牆角,目光向丁惠轉過去:“你並無身孕。”

丁惠撲通一聲坐倒在床上,說不出話來。羅靖向站在一邊發抖的芳雲看過去,芳雲兩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爺饒了奴婢吧,奴婢也是替夫人做事的。”

羅靖瞧她一眼,反而笑了起來:“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