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蔥蔥綠綠的樹木變成了被烈火焚燬的焦炭,原本潺潺的流水漂著一具具發腐的屍骸,紅色而又發臭的河水讓獨孤一清不禁皺緊了眉頭,而這時,遠處傳來的腳步聲讓他慢慢地回過了頭。
只是普通的黃色袈裟卻被一層佛光完全籠罩,長長的白色眉毛順著他臉色兩側垂了下來,淡淡地微笑掛在他的臉上,顯得十分平易近人。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這個老和尚看起來虛虛幻幻,彷彿不是實體一般,就連一陣風吹來都會使他的身體像湖水般盪漾起來。
“您……您是笑語大師?”獨孤一清一時竟然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笑言大師可以稱作是他的摯友,但是同為笑字輩的笑語大師卻可以稱作是他的師尊級別的人物,無論是修為和境界都是他感到望塵莫及的。笑語大師比笑言大師早入佛近三千年,就這般,就可以看出他們倆的區別了。
“獨孤施主,老衲正是笑語!”笑語大師笑著說道,言語之間,一股精純的佛力將四周的環境籠罩起來,又是一個忽然的變化,四周的環境又完全地轉變,一個看起來極為簡單的小茅屋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沒有任何雕琢,只是簡單。
獨孤一清一聽,連忙上前作揖,道:“小道剛才聽笑言大師說您要見我,小道還真的是難以相信。一晃三千年過去了。記得當年小道師父帶我來謁見大師,若不是大師那是的指點,小道恐怕也不會達到今天的境界,大恩大德,小道一直謹記於心,不敢忘記……”
“阿彌陀佛——”笑語大師忽然打斷獨孤一清的話,輕笑道:“獨孤施主言重了,自古佛道兩家雖信仰不同,但究其根本,只為洞悉天道,造化世人。說起當年之事,老衲意已模糊,不提也罷,不提也罷。不過,老衲倒是有幾句話想告予施主。”笑語大師的笑容依然掛在臉上,只不過語氣之中體現了一些深意。
“大師請說,小道必洗耳恭聽!”獨孤一清的臉上全是恭敬之色,在笑語大師的面前,他完全沒有劍神的架子,就好像是一個普通求道的弟子般,聽從著笑語大師的教誨。
“善哉善哉……”笑語大師微笑道,“獨孤施主,你可明瞭剛才你所見所聞之事物?為何天堂地獄瞬間轉變,施主知其原因否?”
獨孤一清的表情有些木然,笑語大師所說的正是他一直想問的,雖然他知曉這時一種幻境其中真意他還是不敢妄加揣測,只能躬聲道:“小道愚鈍,望大師明示……”
笑語大師輕嘆一聲,道:“其實以獨孤施主的悟性,應該可以看出其中玄妙,但是隻因施主凡塵難捨,固然天眼被蔽,看不出其中深意……阿彌陀佛,其實不光是施主,這天地之中又能有多少人可以參破一切呢?老衲參禪千萬年也沒有完全悟透,只是創造出這虛無幻境,以此來洞悉天道而已。獨孤施主,你所見之一切皆是你心中所想,心中所念。天堂地獄,皆化為虛無,此乃施主所求之天道,但施主只是看到天堂與地獄,卻沒有更進一步地看透虛無,施主可曾知曉?”
獨孤一清似乎感覺到心裡一陣空明,在聽了笑語大師的話之後,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一直都在苦惱的事情,就算他被譽為一代劍神,就算他已經超越了千萬年來劍宗歷代掌門,可這一切也只是在修為上。在真正的境界上,他自己明白自己的層次,他始終沒有摸到真正天道的門檻。
“笑語大師教訓的是,小道必將謹記……”獨孤一清恭敬地說道,心裡自是十分感慨。
“善哉善哉,獨孤施主能夠明悟自然大善。老衲昨日參禪,見紫氣自西南而來,便知施主不日將至。所以煩勞笑言師弟帶你前來,你想說的老衲已經知曉,你想問的老衲也都明白。施主不要過於擔心,畢竟蒼天憫世,要相信那兩個孩子啊!”笑語大師輕嘆道,看著獨孤一清,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兩個孩子?”獨孤一清不禁感到一絲奇怪,他一直想說的就是他已經找到了救世主,也就是靈兒,但現在忽然聽他這麼說,一時之間竟然還愣了一下。
“阿彌陀佛,獨孤施主,救世主本來就是兩人,缺一不可。老衲近來已經參破一些天機,想告予施主……”笑語大師很有深意地說道,卻被獨孤一清忽然打斷。
“大師,天機之事還是不要……”獨孤一清忽然想到沙南河師弟的死狀,對洩露天機已經產生了深深的懼怕,他害怕笑語大師也會引來天罰,那就……
“阿彌陀佛,施主不必擔憂,這是老衲的虛無幻境,就算老衲洩露再多天機,也不會有天罰降世,施主不必擔心……”笑語大師笑著說道,一股祥和的氣息從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