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卻如同是小貓的呢喃一般毫無力氣。
冷冰冰的手指猛地捏住了她的下頜,迫使汪婉婷不得已張開了嘴,在朦朧的月色中她終於看見了歐安易冰冷厭惡的目光。
“若是你不願意也沒有什麼不同,畢竟相識一場,我也不想你變成一個死人,身敗名裂的死人。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
歐安易將汪清婉的臉往邊上一甩,大步走了出去,汪清婉貼著光滑細膩的被子,淚水流了下來,卻再沒有力氣去擦拭。
第二日一早,桃花發現歐安易已經不在,整個屋子都彷彿沒有人曾經來過一般,就連方延煜被翻亂的書也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回了之前的模樣。
桃花轉了一圈兒,便轉身出去告訴了唐氏,一家人同平常一樣一起吃了早飯,恢復了平凡的常態。
衣冠整齊,略帶憔悴的歐安易出現在了府衙的大門前,讓不少最近沒事便到處去閒逛,渴望發現他的蹤跡去領賞的人失望不已。
常知府則是大喜過望,畢竟是老友的嫡子,也是自己兒子的好友,他還是非常看好歐安易這個年輕後生的。見他主動出現,甚至沒有動用任何衙役,直接將人請到了後堂,二人喝著六安瓜片,聽他將這些日子失蹤的來龍去脈。
歐安易推說說自己當日聽了幾支小曲,就覺得醉得厲害,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等到醒過來,竟然只穿著裡衣躺在瓦子街的一條小巷之內,身上的錢袋等物都不知所蹤,凍得夠嗆,一身的狼狽又實在是見不得人,便只好躲躲閃閃地回到了歐府。
卻見到一隊官兵正在大張旗鼓地抓人,聽見他們口口聲聲說是他劫持了汪家的娘子,歐安易知道自己定是被什麼人給陷害了。就這樣子出去,肯定會被坐實了罪名。還不如自己弄清楚了來龍去脈,找到了證明自己清白的法子再出現,於是歐安易便又去了一個朋友家躲了幾日。
如今聽說真兇已經被找到。這才主動獻身府衙。
這件事情若是套到歐安易的頭上實在是牽強,更何況常大人又與歐家是世交,自是信他。
便馬上派了人去再找那幾個同歐安易一同喝酒的商人,結果幾人卻已經沒了蹤影,更是證實了歐安易的話的可靠性。
歐安易又想了起來,吳衛的父親之前曾經提到過自家也想要在平陵開酒樓,希望能夠與雲天閣合作,並且希望雲天閣能夠借給他一定的交子,他說反正這交子也是他們印製的,借一些給他。又有什麼關係,等到賺了錢,自會以二分利償還,結果自然是被歐安易拒絕了。
即便是事情已經如此證據確鑿,汪總兵卻仍然存在著懷疑。直到汪清婉終於開了口,證實了這一切。
事情過後,桃花就再沒有機會能夠見到歐安易,只不過在歐安易離開了平陵之後,趙掌櫃替他給桃花捎了一句話:“吳衛父子貪墨受賄,那一夜他本是強佔了另外一家平民女子,罪有應得。今後與汪府不要再有往來。”
桃花這才放下了心。終於丟開了這件事。
至於汪清婉最終嫁給了一個入贅的清貧學子,在汪府的庇佑之下過得還算不錯,然後之後有御史一紙訴狀將汪大人擁兵自用,擅自為了私事便讓士兵搜城的事情被捅了出去,而汪總兵終於沒了總兵的頭銜。
好在家中多有積澱,而汪清婉靠著自己的長袖善舞經營的不錯。養活了一家人,這就是後話了。
桃花家如今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方延煜回來了。經歷了那樣一場艱苦的考試,方延煜變得更瘦更黑了一些,雖然略有些憔悴。但是好歹沒有生病,總算是健康地歸來了。
這批應試的學子屬新皇登基後的第一批,因此皇帝對於他們也是格外重視更是頒佈了新的政策。
參加省試的考生若是感到自己考得不順利,可以提出在一個月之後再考一次,而為了防止有舞弊徇私的可能,所有考生中若有三福之內為官的,必須要再參加一次複試。
此令一出,對於普通人家出來的考生,尤其是“貢舉”的人來說尤其值得雀躍,畢竟,三年一次,又要考過州試,這樣的考試機會太過不易,而在重壓之下,困在一個小小的隔間中三天考上四科,出錯的機會也是極大,甚至還有暈倒的,生病的,精神緊張崩潰的,能夠再考一次,實在是個難得的機會。
當然對於那些世家子弟來說,無異於增加了難度,畢竟,就算是之前一次考試並沒有透過手段,憑著自己的能力考上。然而沒有格外出眾的能力,也無法連續兩次中第。
因此此令一出,立即引起了朝中大臣的反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