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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吹動著遠處的森林要搖曳著身影，傳來的聲音可以清晰地響徹在房間中。屋子的窗簾遮擋住外部的月光，看不清楚外邊月光搖又晃。不隔音的房間傳來隔壁人唱歌的聲音，一道挺老的情歌，唱的完全不在調上，咿咿呀呀地亂吼中，兩個人在這邊的房間裡躲在被窩裡偷偷地笑著，笑聲細細地想起來，可能有部分聲音同樣傳到隔壁。

不一會兒隔壁的唱歌聲停止，只聽到隔壁的人又說，我唱歌很難聽嗎。好像是問這邊房間裡，又像那邊房間中有人一樣，只是沒有任何人回答這個問題。遠修向湛廣靠近，緊貼著他的身體，湛廣把胳膊從遠修頸下伸過去，把人摟過來。遠修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自己的胸前咚咚跳起來，湛廣另一手拿過來放在遠修心口的位置，清楚地感知著。

湛廣在遠修的心口輕輕的摸著，說，怎麼心跳這麼快。

遠修臉貼到他的臉上，說，不知道，可能是被隔壁的唱歌聲驚擾到。

湛廣笑說，隔壁唱歌真難聽，還好不繼續唱了。

緊貼在一起的面容，遠修想著之前湛廣還沒有唱過的歌，要不然現在唱一首，也好緩解自己加速的心跳聲。遠修說，你上次要唱的歌還沒有唱呢。

湛廣說，明明唱過了，那次你喝多酒，根本不記得。

那次唱歌的時候，湛廣真有唱過，一點一點都記不起，之後不能這麼亂喝酒，遠修只好靜靜地窩在湛廣的懷中，想著要睡去。其餘為數不多的想法，有時候升起，有時候降落在無邊的深淵間，斷斷續續地聽不清外頭的聲音，隔壁也變得安靜，所有安靜下來，整個人繼續放鬆著，在夢中前行著，又有點想不到身邊的人，這一刻會不會還在呢。

湛廣小聲地說，小修，小修，睡著了。

沒有回應湛廣的聲音，只聽著空間裡的呼吸聲，湛廣把人摟的更緊，更深的夜色中，跟著兩個人的方法到致，朝向夢中的場面會合。遠修不自覺地還要蹭一蹭湛廣的臉頰，像在夢中試探著人還在不在身邊，其實並沒有離開過，一直都存在著，或者可以轉個身，可以看到他還笑的臉龐，對自己說道，真的好想你。

少年時候，想見到一個人，遙遠不知名。幻想著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情形，僅僅就是了看到他，這一點確實做到，難道只滿足於此，有一張臉存在很久，存在於腦海中經過多少年，還沒有變樣子，正如當年第一年所見，兩人在一間小旅館裡，還清楚地記著旅館的門牌號。

冬日白天短暫，夜早早地升起，空間瀰漫著黃暈的燈光，投放到城市的中間。行人已經不見蹤跡，為數不多的車輛等很久才開過一輛，兩個人站於冬夜的路邊，近距離地再感知一遍，東北城市的寒冷。凍的瑟瑟發抖，兩個靠在一起，彼此溫暖對方，等的車終於到來，可以跳上一輛車，到達一個地方，下車牽手一起走回去，握著他的手，放在他的衣服口袋，沒有想離開的意思。

當眼睛睜開，可以四目相對，在眼中的人影，停在這一刻，用跳動的心感知道對方也一樣有跳動的內心，手放上去的時候，他的手也覆蓋在上面，遠修眼睛眨著，又有半趴起來，對著眼前的人，說，昨晚睡的好嗎，我一直在做夢，夢到那個時候我們還都在東北，第一次見面時做過什麼，好像昨天發生過的一樣。

湛廣的手在遠修的手上來回划動著，試著也再想一遍自己瀋陽的情景，遇到遠修的那段時光，那時候自己幾歲，想要的是什麼，少年時的夢想是什麼。在自己什麼時候變為如此的自己，喜歡一個什麼樣的人，有沒有正確的概念，迷失，彷徨，接踵而來。湛廣說，那時候第一次見你，喜歡一個男生的感覺，在那一刻有的感覺。

遠修再次盯緊他，問，第一次見我，你才知道自己喜歡男生。

湛廣說，可能剛好見到你，才喜歡，如果換成其他人，不一定喜歡。湛廣回頭看著盯著自己的遠修說，剛好喜歡的是你，你那時候並沒有這種感覺吧。

遠修重新躺回去，盯著屋頂，想到自己喜歡的到底是誰，完全沒有概念，已不知道這是多久之前的事，曾經有一個人，本以為已經看到了最好的未來。只是年紀尚小的一方，覺得還沒有定形，大千世界，還未來得及走一趟，有更多喜歡的人等著去發掘。放開又手，人已經向著遠方走去，偶爾見到時，保持著本能反應，如同開始的時光，沒有具體說明，現在有幾個深愛的人。

對於湛廣，遠修當時確實不覺得自己會喜歡，又想著失戀時復刻一個人，找到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