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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看著遠修，眼神裡乾淨清澈地倒映著遠修的影子，換個角度看過去，一切自然真切地反映著時間過去很久，可以相見的時間又可以持續很長，沒有突如其來的變故，成為未知去向的指引，大概如此地近距離關注著所有動態。再後來發生了什麼，沒有說過，也不會知道。

如同所有日子裡，繼續面對著生活持續行進的日子裡，遠修依舊照著自己的內心走過每天。而湛廣也朝著自己的方向一直走，逐漸走到很遠的位置，兩個人遠遠地對望著，一句話不說，只是看著他的眼睛，如同他說過話一般，清楚地傳遞在耳際。

遠修站在門口位置，把行李箱放在邊上，又一次開啟這扇門。有朝一日，這裡面還坐著一個人，不曾想過的鏡頭出現在自己眼前。所有時光倒流後，差不多在一定的時日裡，只是面對一座空空的房間，冷清灰暗連在一起，有時真不願意分辨。推門進入，眼前一切顯得總是平靜，無任何煙火氣息，遠修把身後的行李箱隨手提到房間裡，然後放在一邊。

出差前一天，遠修把屋子收拾一遍，上上下下，都做了清潔。湛廣還說，出差兩週，會不會很忙。然後他幫著遞抹布，遞紙巾。

遠修手裡的動作沒有停下，擦著櫃子的頂部，偶爾回頭看一下他。對他說，也不算是太忙，分時間段吧。

他在站在遠修的身後，盯著遠修的忙碌的背影，說道，下次你出差帶我一起去，有好多地方我還沒去過。

遠修停下手裡的動作，轉過來，看著他，也沒有多想，說道，可以帶著你，不過你要一個人待著，我有工作要做，不能一直陪著你。

湛廣向著遠修走了一站，貼著遠修的面，說話的口氣吹到遠的面孔。他說，不會影響你工作，你下班後，我們一起。然後他抱了抱遠修，又分開，繼續幫著遠修一起完成眼前的事。他把遠修擦過的抹布重新清洗過，又遞給遠修，換另一塊再去清洗。

把所有的櫃子都擦乾淨，最後遠修又把屋裡屋外的地板擦一遍，整個房間變得清爽許多。遠修坐在沙發上休息，湛廣坐在他的邊上，相同的場景，又一次上演不知多少遍。又有過多的場景遠修終是不願意想起，此時間，遠修看了看機票的時間，而返程的時間還沒有確定，從很早之前便是如此，到現在差不多都一樣，出差過半，才能確認返程的時間。

湛廣說，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遠修看著手機說道，回來的時間還沒有定，等定好時間再告訴你。

而再次看著房間裡，一塵不染。不在的兩週時間，一切都沒有變化，眼睛裡並沒有看到湛廣的聲音，遠修把行李箱和揹包放在固定的位置上，又推了臥室的門，室內開著空調，微微涼的風吹出來，飄在整個房間中，人就躺在床上，手裡還放在未看完的書，已經睡著了。

此時遠修也沒有打擾他，只是安靜地看著他的睡顏，又輕輕地從邊上拿了毯子給他蓋在身上，然後轉身又走出去，把房間的門又帶上。遠修站在客廳裡，被打掃乾淨的空間裡，所有擺放整齊的物品，空間中又散發著淡淡的清潔劑的鼓味道。

遠修把行李箱和揹包裡的物品整理出來，一些衣服丟到了洗衣籃裡，有的又全部收回到固定的位置。各種場景裡，帶著一點點走動聲，又不顯得特別大，剛好適中，不會吵到裡面的人。收拾完後，遠修也躺到外邊的沙發上，不知所措，看起來像是很無聊的感覺。

漸漸地睏意升起，也想睡過去。如同所有時間經過，留下瘡痍的痕跡，寸草不生。無以為還可以再次相見的情形，劃遍終要經歷過天長地久，還成為生命的部分，然後又躺在一起，說起來，知道住的位置，在哪個樓層，一次一次地踏過，又像是不經意間打過招呼，之後又會不記得，而始終記得是人物的臉龐。

當然，目前的境況，從兩人在一起後，又一次發生了變化。無形之中，成為一道又一道看不清的枷鎖。遠修無法開啟，湛廣也無法開啟。經過終年的風吹雨打，緊緊的扣在一起，無法解脫，而從此刻開始的記錄，完整，斷裂，想逾越，經過他的身旁時，想說起的話，一遍一遍地響起。他有時候露出笑容，有時候又面無表情，看不見任何不妥的地方。

湛廣坐在遠修邊上時，遠修已經醒了，本來就沒有睡踏實。遠修看著湛廣坐於邊上，然而他並沒有看遠修，只是看著不知名的地方，久久地是產生如此的場景。遠修一動不動地躺著，眼睛一直睜開著，有太多的沒有說出口的話，一下子全部堆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