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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一段時間,每一個次數。用一隻手便可以數清楚,無名的人,露出的脊背,稀疏成行,跋涉者的腳印,偶爾出現的人一起前進,向著長遠無邊的地方邁步,然後親吻,吻著吻著便溢位無限芳香,和所有的人一樣,一遍一遍成為過往。
這旅途沒有人可以估算出到底有多長,每個人度過的許許多多日夜,他們經過無數次的成長。心靈抖動,攪動斑駁片片。漫長無比的路,又有誰是一直走下去的人,細細撫摸著心底的輪廓,一片光澤,炫目,眼睛充滿淚水,真的會一不小心地落下。
湛廣親吻著遠修的臉頰說,一切過去了就好。
遠修緊緊抓住漂浮著流動的空氣,又沒有實感的物質。動作確實夠輕,輕到像是沒有任何重量,連帶所有不悅依舊存在,像隨時會爆裂,又無法找到出處,深陷在又高又窄的通道里,四下昏暗,只有人物流露出線條分明,聲音變得低沉。
門外面,來來回回的踱步聲,清清楚楚傳到屋子裡,窗簾被重新拉起,阻隔外界的光線,他們得以生存,認為世間存在著微不足道的東西,從剛開始的時候覺得如此,中途又發生改變。
冬夜漸深,越來越冷,與遙遠的夜幕相對應的室內。遠修眉頭緊皺,撥出氣流,穿越空間,一道一道記錄在脈搏之中。
湛廣貼在耳際說,現在好些了嘛。
一股一股的氣流又貼著遠修的耳畔流動,急速著,久久無法散開,遠修僅僅點頭,以示還可以。
湛廣理解著他的表情,話語,互相交織。所有的感官又同時同地彙集到一起,突然氛圍變得特別怪異,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突如其來的壓力,大概就是本質的感受。
其實這一感覺停留很久,四周有此起彼伏的響動,零星聲響。拉近到現實世界,每個人都充斥在周圍的空間中,無法避免相互衝撞著,最後又靜靜地沉睡。
遠修問他,大概過去多久。
湛廣聲線響起,已經很久了。
他和湛廣都相信這是一場持久的戰爭,最終第一個投降,第一個放下武器。如同清晨的第一縷光重新灑落大地,他們終將再次上路。誘惑著每一個永恆的瞬間,在漫長的人生道路之上,漸漸明白所謂的每一次告別,和每一次熱情,都留有一道一道深深烙下的印記。
即便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還聽著靡靡之音,突然覺得越過了邊界線,走向另一條道路上,令人無法抗拒。
湛廣拉起遠修的手說,是不是不舒服。發現他的眼睛裡有淚水,像隨時都會滾落下來,動人的一幕,翻越記憶裡最深處的柔軟,靠近靈魂,一遍一遍撫慰著,承載著每一處潔淨之地。
聽著每一句話語,每一步前進都會是盡頭,一下子像是通了電流一般,經過看不見的地方,照亮了另一片天地。他不自覺地閉著眼睛感受著周身空氣流通,以及還有湛廣撥出的氣息聲,難道這才是真正的動容嗎。
帶路前進,整體感受,層次分明。跋山涉水,越過原野,久久逗留。遇見第一場甘霖,覆蓋了山川和河流,滿眼皆是被暈染過的跡象。平整,柔美,緊貼著,略略伏動,蔓延至最後高山,等待日復一日。
接下來湛廣說,等一等馬上就會到達。後面就有些莫名其妙地維持著最初的想法,終於在沒有人的地方,第一次踏上高處,看到不曾見過的風景。
湛廣看他的樣子,然後迅速地跟進。草草了事,無問感受。
不出意料來臨,累積加深,橫掃過千軍萬馬,視線又一片恍惚,什麼也看不清,唯一有激流湧蕩的拍岸驚絕,面目全非,找不準來時的路,只任憑記憶與經驗摸索著。
湛廣起身從一旁拿了衣服,然後裹得嚴實,掩蓋住本質的狀態。
他看過實質性的物體,又被從視線裡折射出光澤,投影般地已處在疲憊的邊緣,腿腳和雙手停歇在未知地段,有搖搖欲墜之感。他呼了一口氣說,你先去收拾一下,再讓我休息一下。
人物忽閃著瞳孔,停留著一片影子,漸漸成為一個團,安靜地直到這一階段的使命完成,又會有離去的腳步,又會回到原來的一點上,像是再沒有經歷這個過場,轉過身去洗手間,水流動的聲音,層層疊疊,拂過面孔,水滴抖落。
那些至多留下來的特徵,總會有一部分要流失,映著如同一片渾濁的光澤,人已經虛脫,奄奄一息。他心知肚明,唯一一次放棄,無力地,拼命著再難找回來的感受,在沒有人時候淚水奪眶而出,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