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峰一看到他的早餐盤,眼睛就亮了——
真是一個甜美的早晨啊!
他拿起刀叉,十分鐘內解決了早餐。
“再來一份。”他心滿意足地遞出空盤。
何舒雅接過空盤,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沒吃成大胖子?”
“我一天運動兩小時。”他說。
“聽說你的時間寸寸是金,怎麼有時間運動兩小時?”她瞥他一眼,只是單純好奇,並非有意想了解他什麼。
瞿峰伸了個懶腰,起身朝她走去。
“運動讓我腦子放空,腦子放空,我才有法子容納新的想法。”他站在離她一步遠的地方,一手撐在流理臺上。
何舒雅向來不喜歡別人靠得太近,輕蹙了下眉,卻又很快地恢復成若無其事——因為瞿峰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
“可以請您坐到那邊嗎?我怕烹飪時的熱油不小心燙到您。”她柔聲說道,其實很想拿鍋鏟把他趕遠一點。
“我皮粗肉厚,無所謂。”
何舒雅備好另一份早餐材料,以鍋鏟用力壓住培根,逼得熱油嗞嗞響。
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要滾開?
說他對她有興趣,似乎又不是這麼一回事。有一下沒一下的閒聊,害她還要裝出溫良恭儉模樣,也是很累人的。
何舒雅把吐司壓進烤麵包機,力道大到機器發出抗議的吱嘎聲。
“不喜歡人盯著?”他閒聊似地問道。
“鬼才喜歡。”何舒雅小聲地咕噥一聲。
瞿峰嘴角一勾,感覺起床氣都因為她懊惱的可愛模樣而盡數退散。小女生八成沒注意到自己鼓起了腮幫子吧。
“我還以為二十歲的小女生應該是對異性的注視感到開心的時候?”他唇角斜勾著微笑,就是忍不住想逗弄這個一臉正經的清秀小女生。
“那也得看注視我的物件是誰。”何舒雅仰起荷花般水潔小臉,睜著過分無辜的雙眼看著他。“你是大叔。”
瞿峰瞪大眼、站直身子,用他那對曾被某記者形容為黑鑽,與一張曾被雜誌評為最有魅力男性的臉龐,瞪著這個沒有品味的小傢伙。
“你叫我大叔?”她如果不是眼睛有問題,就是腦子有狀況。
“你大我十歲。”她把備好的早餐放到餐桌上,有禮地說道。“大叔,請慢用。”
“你可以叫我瞿大哥。”他嘴角佯怒地抽搐一下,目的是在注視她的反應。
她的表情正經,可一對眼珠子閃著笑意,可愛極了!
“瞿先生,我是在瞿家工作的人。我想您的爸媽,不會希望我們把關係弄得這麼不公事。”她語氣正經,而且把兩人距離拉到十步之遙。
“他們管不到我的交友情況。”他說。
“問題是——”她側頭想著。“我不想交你這個朋友。”
瞿峰望著她唇邊精靈的嬌俏笑意,卻是不怒反笑了。
“你這個小朋友很有意思。”他大笑著走到她旁邊,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我不是小朋友。”她偷偷踮腳尖,不想被他看扁。
“大叔說你是,你就是。”瞿峰伸手揉她的頭髮,觸到一手的水潤絲滑。
這個小朋友就連頭髮都舒服得讓人很想接近。
“你離我遠一點。”何舒雅啪地一聲打下他的手,打到手掌發麻。
“辦不到。對於我感興趣的人,我很執著。”瞿峰雙臂交握在胸前,黑眸興味盎然地看著她。
“我也是。”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對於我不感興趣的人,我不想理就是不想理。”
“很好,我也是如此,看來我們找到第一個共同點了。改天一起吃飯聊聊。”瞿峰懶懶地挑眉說道。
“你的臉皮太厚,我不會喜歡你這種男人的。”她想笑,卻故意端正臉色說道。
“我沒當你是個女人,所謂的『喜歡』也非關男女,只是想交你這個朋友。畢竟,你出生時,我已經在唸小四,這種距離差不多就是地球與月球了。”
“你知道就好,幹麼還強求?”她不以為然說道。
“這話問得好。”他盯著她那對清澈得像是能映出天地間所有好旳水眸,猜想自己應該是被這份單純所吸引。“讓我想想答案……”
何舒雅與他四目交接,看不懂他黑眸裡的神色,心跳卻因為與他的灼亮狂瞳對峙太久而亂了節拍。
她防備地後退一步,因為她沒興趣走進一個她完全不懂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