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沙少琪絲毫不留情面地吼了回去,繼續噴出更多的瓊漿玉露。“爹的規矩我比你還清楚,不用你來雞婆,老實告訴你,表哥,我最討厭你的就是這一點了!”
吼完,她轉向濮陽南咬唇遲疑半晌後,才咬牙毅然地道:“對不起,濮陽南,狂劍山莊有狂劍山莊的規矩,身為莊主女兒的我,更不能帶頭破壞規矩,所以,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以後我見了你也會當作不認識。不過,如果你有事需要狂劍山莊幫忙,可以去找我爹,他不會拒絕的,畢竟是你給的解藥救了我大表哥的命,這份恩情狂劍山莊不會忘記的。”
語畢,她回身就走。
佟雲先投給濮陽南得意的一眼後,才隨後追了上去。
“表妹,等等我!”
“你也一樣,表哥!這次我回去後,請你不要再到山莊來煩我了!”
“表妹?!”
濮陽南若有所思地注視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直到他們消失後,他才將視線緩緩地移向不知何時被棄置在地上的紙鳶,他俯身撿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拂去沾在上頭的灰塵砂石。
“我不會輕易放棄的!”他對著紙鳶低喃。“除非你討厭我,否則,我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
第二章
雖然隱約瞭解自己未曾波動過的、心湖首次為男人蕩起了波波漣漪,然而……
才見過四次面,“應該”不是很嚴重吧?
才見過四次面,“應該”很容易割捨吧?
才見過四次面,“應該”很容易忘懷吧?
沙少琪這麼告訴自己。
但是,她卻忽略了,世上最無法用意志力控制的就是人的一顆心,理智上明明知道應該如何做最好、明明知道早該忘了他、明明知道不該再想起他、明明知道不該再沉淪下去,可那顆心就是怎麼也不聽使喚。
甚至連要裝作不認識他、不理睬他都做不到,就像此刻這樣——
“啊!這位美美的大姑娘,小生能否請教芳名呢?”
瞧見濮陽南那副裝模作樣、擠眉弄眼的滑稽樣,沙少琪實在忍不住要失聲大笑,上回見面時,自己所說的話全都丟到天邊去了。
這是在沙正嚴帶子女回莊的路途上,因為佟雲硬是要跟來,而且,纏得沙少琪叫苦連天,實在很想去向毒龍堡討點毒藥來喂喂他,讓他一見到她就肚子痛,可惜毒龍堡似乎沒有這種毒藥,所以,她只好和佟雲大玩起捉迷藏來了。
雖然趕路時躲不開,但總要打尖歇夜的吧?於是,她不是趁天剛矇矇亮時,就是趁夜晚用過膳後,偷溜出客棧去喘口氣,順便考慮一下要不要乾脆留張紙條落跑算了。
之後,就在上回見過濮陽南半個月後的這天清晨,天色慾亮未亮之際,沙少琪再一次溜出客棧,才剛偷偷摸摸的飛出城牆,就差點迎面撞上佇立在城牆外的濮陽南。
踉蹌地穩住了嬌軀,“嚇死人了!”沙少琪拍著胸脯驚魂未定地叫道:“你……你怎麼在這兒?”
誰知濮陽南卻在猛地眨眼後,硬是裝出一副“我不識你、你也不識我”的茫然神情喃喃道:“啊!姑娘在跟我說話嗎?”
“廢話!”沙少琪啼笑皆非地罵道:“現時四下無人,我不是跟你說話,難道是跟鬼說嗎?”
濮陽南聞言,連忙滑稽地東張西望一下,“咦?好像真的沒別人耶!”繼而滿臉榮幸地咧開了嘴,兩個可愛的酒窩開心地跳躍著,“啊!這位美美的大姑娘,在下能否請教姑娘芳名呢?”他彎身一揖到地。
瞧見濮陽南那副裝模作樣、擠眉弄眼的滑稽樣,沙少琪忍不住失聲大笑,將上回見面時自己所說過的話都丟到天邊去了。
“你……你幹嘛呀?”
“咱們不認識啊!”濮陽南正經八百地說:“所以,在下當然要請教姑娘芳名,才能知道姑娘是誰嘛!”
沙少琪微微一愣,隨即想起上回見面時自己說過的話,笑容不由得稍斂,並嘆了一口氣。“其實,我並不想那樣的,可是……”她再嘆。“狂劍山莊真的是有那個規矩,我又不能不從……”
濮陽南不發一語,只是用瞭解、體諒的眼神瞅著她,但他越是這樣,沙少琪就越是狠不下心來再一次要他裝作彼此都不認識。
“算了,先不提那個了。”暫時做一下縮頭烏龜,煩惱的事先撤一邊好了,或者該說是她捨不得浪費和他相處的時刻。“你一大早就杵在這兒幹什麼呀?”
濮陽南圓圓的臉上再次展開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