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他能告訴他,這一切都是騙人的,你要對我們的國家,對我們的皇帝,對我們的滿朝文武,對我們的軍隊充滿信心!
此刻,那封信就握在童貫的手中,剛剛童貫也已都看完了。
“良嗣,你在想什麼?”童貫的表情很平淡,語氣也很舒緩,似乎那封快要把馬植給嚇得魂不守舍的信並沒有帶給他絲毫的震動。
馬植一看童貫的反應,心中立刻安穩了些,“太師我……請問太師,那個叫做曾弄的金國人寫給金國皇帝的信上所說的,應該……不是真的吧?”說罷,馬植緊緊看向童貫的表情,心中無比緊張。
只見童貫微微笑了,同時,他下巴上的幾縷輕須也隨之動了動,童貫確實是個宦官,是個閹人,但他不但長得英俊雄偉,更令人驚奇的是,他還長有鬍鬚,雖然比一般這個歲數男人的儂須要稀疏許多,但確實是貨真價實的鬍鬚,這一點一直為人所驚奇,更有溜鬚拍馬的說這是因為童貫統領大軍,威震西北,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大英雄,陽氣無比充足,所以才能激發出象徵男人的鬍鬚。
“你怕了?”童貫微微笑著,眼中更是帶有一絲戲謔的味道。
“在下……在下不是怕,而是有些憂慮。”馬植躲過童貫的目光。
童貫晃了晃手中的信,“你很相信這個給你寫信的人?”
馬植呆了呆,點了點頭,“上一次為太師和皇上提出修改大計的,正是這個人。”
“哦?”童貫眼中一亮,“就是那個前些年被蔡京搜捕,後來在歙州搞得一場風雨,又託老夫救下李家兩個姑娘的那人?”
馬植艱難的點了點頭,他當初求童貫辦這些事時,並沒有說盡詳情,隱瞞了許多細節。
童貫的目光再度挪到信上,短暫沉思之後居然輕輕笑了笑,“這個鄭臨風,有意思……呵呵……有意思!”
馬植沒敢回話,這鄭臨風如今已是佔山賊寇,自己卻三番四次瞞著童貫幫助他,若論究起來,這也是大罪!而這封信就是罪證!
“沒錯,這個叫做曾弄的金人所說的雖有誇張,但基本屬實。”童貫將信輕輕放在手邊桌上,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說道,他說的很平淡,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樣,但馬植卻渾身一顫,猛地抬起頭來瞪大眼睛看著童貫,呆住了。
童貫放下茶杯一看馬植的樣子又笑了,“你一直都不知道?”
馬植愣愣的搖搖頭,努力從嗓子中擠出一句話,“都是……真的?包括……?”
童貫點點頭,繼續笑道,“老夫一直以為你知道的,再說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馬植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既然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就說明整個大宋朝已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整個國家也已處於深深的危機之中,為何童貫一點也不急,整個朝廷也一點也不急?
童貫站起身來,走到馬植的身前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馬植的肩膀,“其實這也沒什麼,良嗣不必擔心。”
“大宋這個樣子已不是一年兩年了,而是已經持續了近百年,不過即便如此,我們與西夏連年征戰也沒如何,甚至還略處上風。這仗從西夏叛國打到現在,我大宋越打越富,西夏越打越窮,你知道為什麼嗎?”
馬植搖了搖頭。
“就是因為澶淵之盟。”童貫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當初簽訂澶淵之盟,貌似是我國屈辱的以歲銀十萬貫簽訂了一個屈辱的協議,實際上卻是我們佔了便宜。你知道與遼國、西夏打一場二十萬人的大仗需要多少錢嗎?”
馬植繼續搖頭。
“至少需要一千萬貫!當我們僅用十萬貫就買來了邊境百年無戰事。一個是十萬貫,一個是一千萬貫,哪個更划算?我國也正是趁著這百年無戰事,迅速發展強大起來。這是先祖皇帝及那些文韜武略的大臣們早就設想好的戰略!澶淵之盟不是屈辱,而是機會!”
“但西夏卻不行,他打不起仗,每打一次大仗,他就要休養生息很久,而我們僅僅需要對他形成壓迫,他就永遠也喘不過氣來!”
“良嗣,你們書生不懂,打仗並不只是打得兵打得將,更是打得錢打得糧,從錢糧上說,任何一個國家都不足以與我們抗爭!”
“老夫常年領兵西北,軍隊是個什麼樣子,老夫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官員們貪點就貪點,聖上其實也是知道的,但聖上也不管,為什麼?因為他也要靠這滿朝文武為他效力,為他建立千秋偉業!”
“你永遠也想象不到咱們大宋已經富足到了什麼程度,莫說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