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道巨大的缺口不只是毀壞了城牆,更是兩道深深紮在全軍上上下下心中的裂口,令人膽寒!
更令耶律大石感到吐血的是,敵軍那邊已經開飯了,但卻是就在陣地前開的飯,而且吃飯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叛逃出城的兩萬漢兵,只見他們圍坐在陣地前,一個個如同餓鬼般敞開了腮幫子的吃,飯香的味道很快也傳到了城前,包括耶律大石自己,遼軍之中一片此起彼伏的肚子咕嚕聲。
餓啊,大家是真餓啊!
耶律大石知道,敵軍真是故意的,他們就是要讓遼軍看到,投降不但不殺,還有飯吃。再加上敵軍只毀城樓卻不趁機攻城的舉動,耶律大石更加肯定,敵軍這是擺明了要招降遼軍!
這種擺明了欺負你可你卻愣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感覺讓耶律大石都快氣炸了,正在此時,蕭察剌“搖搖晃晃”的來了。
耶律大石一看到蕭察剌簡直是兩眼冒火,把大軍害得如此境地都是這個王八蛋不聽自己勸告導致的!而在剛剛已經有部下向耶律大石稟報過,在他在昏迷的這段時間,大軍不可群龍無首,便有人立刻去找蕭察剌,結果蕭察剌雖然找到了,但卻比耶律大石“昏迷”的更厲害,原來昨夜蕭察剌喝的大醉,直到那時還酒醉不醒。
也就是說,在一上午的時間裡,整個遼軍實際上一直處於沒有主帥的情況,敵軍要是在這個時候發動進攻,遼軍斷無活路!
整個大軍都在捱餓,蕭察剌卻借酒逃避,就算不發生現在的事,光這一點傳揚出去,也會嚴重削弱大軍計程車氣!
耶律大石一想到這些心裡就是那個恨啊,他真是想不明白皇帝為什麼要派這麼一個人來當主帥!難道就是因為他是老太后的親侄子,皇帝的親表弟?
但恨歸恨,僅存的理智還是令耶律大石不得不上前對蕭察剌行了一禮。
蕭察剌渾身酒氣,他看了一眼南城樓的廢墟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倒似是把他那還沒完全醒過來的酒勁又嚇跑了些。
“林牙……,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蕭察剌驚道。
耶律大石咬咬牙,強壓著怒火就把事情的原委講述了一遍。
沒想到,聽完之後,蕭察剌瞪大眼睛看了看滿場的慘狀,又看向敵軍的方向,也不知道是酒勁還沒過去仍有點神志不清,還是被嚇傻了,竟然愣住了,愣住也就罷了,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楞法,半響之後,他才對耶律大石說道,“林牙,咱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耶律大石抬頭看向敵軍,沉聲道,“立刻派人去敵軍。”
蕭察剌驚道,“咱們是……投降?!”
耶律大石搖搖頭,看了一眼四周,身旁眾人立刻都一起散開了些,耶律大石這才低聲對蕭察剌將自己的計劃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這就是我原本的計劃,但現在漢軍已經跑了一半,剩下的漢軍以及其他族的人我也不會再信任,所以咱們只能從自己人裡挑選一些出來去假投降!”
蕭察剌猶豫了一下,“這……能行嗎?我軍還有跟敵人決一死戰的實力嗎?”
耶律大石見蕭察剌面露怯意,心中更加厭惡,但還是隻能說道,“大人,咱們的大軍斷糧已經兩天了,現在將士們還有力氣跟敵人打上一場,若再等兩天,將士們只怕連走路都走不穩了,到時候就只能任由敵人宰割!這個計劃是咱們唯一的也是最後的機會!”
“這個我知道……,但……那個……,”蕭察剌已經不敢去看耶律大石的眼睛,“林牙,你有幾分的把握?”
這話卻也正說到了耶律大石的痛處,他嘆了口氣道,“實話實說……,昨晚我想好這個計劃的時候,還有六成的把握,但發生了今天的事,尤其是漢軍營這一叛逃,對將士們計程車氣影響的太大,這把握恐怕……已不足三成!”
“三成……!”蕭察剌的臉色很難看,“如果失敗的話,那咱們……?”
耶律大石斬金截鐵的說道,“那就唯有死戰到底以報國恩!無論怎樣,我也不會背叛大遼的!”
蕭察剌倉忙連連點頭,“那是自然,對,那是自然!”
耶律大石繼續道,“那我這就去準備了!”
蕭察剌點頭道,“好,林牙你受苦了,大遼能有像林牙這樣的忠臣真是幸事!”
耶律大石對蕭察剌的這種反應總算還較為滿意,暗道這人雖然是個庸才,在原則的問題上還是有分寸的,也不枉皇帝如此信任他!耶律大石朝著蕭察剌一抱拳,轉身就帶著手下人都走了。
蕭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