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主教繼續說,“為了回答您來請教國王的問題,我親愛的達爾大尼央,這兒有一道命令,您馬上看一看。這道命令關係到富凱先生。”
達爾大尼央拿過給他的命令。
“恢復自由?”他低聲地說。“啊!”
接著他又發出了一聲“啊”,比第一聲更有恍然大悟的意味。
這是因為這道命令對他說明了為什麼阿拉密斯會在國王這兒,這是因為阿拉密斯為了使富凱先生得到特赦,所以必須得到國王更大的寵幸;這是因為這種寵幸也說明了德·埃爾布萊先生在以國王的名義釋出命令的時候,會顯得那樣令人難以相信的泰然自若。
對達爾大尼央來說,他只要弄懂了某一件事情,全部事情也就清楚了。他行了禮,走了兩步,想離開這兒。
“我陪您一起去,”主教說。
“去哪兒?”
“上富凱先生那兒去.我想親眼看看他高興的樣子。”
“啊!阿拉密斯,您剛才真把我弄得莫名其妙。”達爾大尼央又說。
“現在您該明白了吧?”
“當然!我明白了,”他大聲說。
接著,他又壓低聲音,從牙縫裡透出這幾句話:
“不!不!我並不明白。不管怎樣,這兒有命令。”
他又說了一句:
“大人,請頭裡走。”
達爾大尼來陪著阿拉密斯去富帆先生的房間。
第二二七章 國王的朋友
富凱正在焦急地等待著,他已經打發走了他的一些僕人和朋友,那些朋友在他通常接待客人的時間以前提早來到了他的門前。他對他們任何人都絕口不提他面臨的危險,他只是問什麼地方能找到阿拉密斯。
等到他看到達爾大尼央回來,又看到瓦納主教走在他的後面,他高興極了。他高興的程度就象他原來的不安的程度一樣。見到阿拉密斯,對財政總監來說,補償了他被逮捕這件不幸的事。
主教神情嚴肅,一言不發;達爾大尼央呢,接二連三地遇到了這許許多多叫人難以相信的事情,他簡直給弄糊塗了。
“怎麼,隊長,您把德·埃爾布萊先生領來啦?”
“還有更好的事呢,大人。”
“什麼事?”
“自由。”
“我自由啦?”
“您自由了。是國王的命令。”
富凱恢復了平靜,用眼光訊問阿拉密斯。
“啊!對,您可以感謝瓦納主教,”達爾大尼央繼續說,“因為完全是他的關係,國王才改變了對您的決定。”
“啊!”富凱先生說,對這種幫助他感到的屈辱甚於感激。
“但是您,”達爾大尼央又對阿拉密斯說,“您是保護富凱先生的,您不能為我做些什麼嗎?”
“聽憑您的吩咐,我的朋友,”主教冷靜地說。
“我只想弄明白一件事,然後我就滿足了。您是怎樣得到國王的寵幸的,您一輩子只和他說過兩次話?”
“對一位象您這樣的朋友,”阿拉密斯巧妙地回答道,“是什麼也不能隱瞞的。”
“好啊!說呀。”
“是這樣,您以為我只見過兩次國王,可是我卻和他見過一百多次面。只不過我們不讓別人知道罷了,情況就是這樣。”
阿拉密斯並沒有想法去消除掉這句話使達爾大尼央臉上新出現的紅暈,而是向富凱先生轉過身來,富凱呢,和火槍手一樣吃驚。
“大人,”他對富凱先生說,“國主委託我告訴您,他對您的友誼比過去更加深了,您的遊樂會是這樣令人愉快,招待得送樣周到,他心裡非常感動。”
說完,他向富凱先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富凱先生對這樣精明的外交手腕簡直無法理解,他還是不聲不響,腦子裡空空的,一動也不動。
達爾大尼央懂得這兩個人有什麼話要談,他原想服從那種出於本能的禮貌,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有禮貌的人知道自己在場會妨礙別人,都會向門外走去的,但是他的強烈的好奇心受到這許多的秘密的刺激,勸他不要離開。
阿拉密斯和氣地向他轉過身來,說道,
“我的朋友,您還記得吧,國王的命令提到不讓舉行小起床覲見的事情。”
這句話非常清楚。火槍手立刻領會了,他子是向富凱先生行禮,接著,帶著一點又諷刺又尊敬的神情向阿拉密斯行禮,然後走掉了。
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