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到我趴在他身邊,神色裡有一瞬間的不可置信,但很快就變成慣有的淡漠:“我已經說了不再見你了,還來幹什麼?”聲音一點兒力度都沒有。
我真被他氣死了,語氣也不溫柔:“是我好心被當驢肝肺,我走還不行嗎?”
我說著就氣急敗壞地起身,卻被他抓住腰摟得緊緊的:“你當我這裡是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因為使勁兒,他插著針頭的手背血液回流,猩紅的嚇人,我趕緊大吼道:“你還不快鬆手!都出血了,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你答應我別走我就鬆手。”他放軟聲音,頗為孩子氣地跟我要求,不會是病糊塗了吧?
我掙開他的手,轉身就摁他躺下,語氣很女王很御姐地命令:“你給我好好躺著!”
他點點頭,就這麼看著我,也不說話。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寒著臉說:“你不是很懂養生很注意健康的,怎麼好好的就胃穿孔了?”
他眼裡閃過一抹訝異,沉沉地解釋:“我沒有胃穿孔,我只是食物中毒,昨天洗了胃已經好多了,留院觀察兩天就能出院。”
什麼?我騰地一下站起來,思前想後想前思後,恍然明白了這就是卓遠般沒有一個請君入甕的局,他在幫他死黨試探我呢!我努力,僵直著背脊不發一言。
堯燁緊抓著我的手,又捏又揉:“小呆子,不要這樣,我們和好好不好?你想怎麼樣都可以,除了跟路子墨出國,我接受不了。”
我無語了:“到底是誰說我要出國的?”
“不是?那路子墨怎麼說……”堯燁愣了一會兒,然後露出足以殺人的眼神,“他居然敢耍我?”
我突然想起來答辯前那個毀天滅地的深吻,憑我的高智商基本能拼湊出來大概是怎麼回事,無非就是子墨為了幫我出氣,演了一場戲而我面前的這個自詡聰明絕頂的傻瓜居然也相信了而已。
他終於平靜下來,執拗地想要一個答案:“和好。”
我任著他抓我的手,沒答應也沒不答應,不過我知道我堅持不了多久了。
卓遠般跟我說:“我真沒騙你,醫生說檢查結果是阿燁的胃腸功能紊亂,再不調理真離胃穿孔不遠了。”說著又遞給我一盒東西,“還有,這是他託我處理的禮物,現在物歸原主。”
我疑惑地睨了他一眼,開啟一看,是一隻燒得很漂亮的白瓷小玉兔。
卓遠航不緊不慢地敘述:“這那小子親手做的,你還不知道吧?他副修的專業是藝術設計,可從沒幫別人設計過什麼東西,在別的方面他或許很厲害很強勢很精明,可是在愛情面前他就是一個幼稚園沒畢業的孩子,可只要你用心瞭解他會發現他真的很好。瞧,我姐不就想吃回頭草嗎?可她沒機會了。我明白你的心情,你惱他折磨他也可以,可千萬不要為了一時意氣而放棄彼此,雖然他嘴上不說,可是他緊張你喜歡你這一點根本毋庸置疑。你好好考慮清楚吧!”
心裡的缺口被一點一點的溫暖給填滿。
堯燁明明說兩天就出院,可後來不知怎麼回事,醫生非說要他觀察一個星期,說免得留下後遺症,我嚴重懷疑這是堯燁和卓遠航的陰謀,儘管如此,我還是留下來,好吧,我心腸軟。
那個替我看腳的徐醫生也來過幾回,每回的口頭彈就是:“小倆口什麼時候請喝喜酒啊?”
堯燁總是笑得很曖昧,嚷著:“快了,快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問:“新娘是誰啊?怎麼不介紹我認識認識?”
他不要臉地又是親又是摟:“除了你還有誰?”
我冷冷地瞅著他:“我們什麼時候和好了?”
他鬆開手,表情從錯愕到無奈到淡漠暖意過渡,我想他去學變臉肯定很得心應手,他的聲音冷若冰水:“你還是要走?”
我無視他哀怨的眼神,正了正表情板著臉說:“關於我的去留,等解決了歷史遺留問題才接著討論。”
“目前你跟卓心妍是什麼關係?”
“好朋友。”他答,見我臉色不對,又馬上改口,“普通朋友。”
我滿意地點頭:“你對我們這段感情是怎麼看待的。”
他也嚴肅起來:“等你點頭我們就結婚。”
我輕咳了兩聲,紅著臉繼續問:“沒有愛的婚姻不會幸福的,你喜歡我嗎?”
他答:“喜歡。”
我接著問:“有多喜歡?”
他的表情很誠懇:“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