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龍大聲的斥問道:“你這魍魎,我林青龍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何要加害於我?!”
那魍魎桀桀怪笑道:“哼,遙想當年,我祖先魍魎丸又何曾跟你們人類有仇有怨,你們人類又為何苦苦加害於他呢?”
這魍魎現在開口,猶如頭顱的血盆大口裡千百萬張嘴巴齊聲說話一般,聲音重重,猶如洶湧波濤一般!
“他是賊,他是盜取旁人寶物的賊,被人捉了,自然要被處死!那是咎由自取!”
那魍魎叫道:“賊?哼,你們這些人,現在無不覬覦我祖先魍魎丸的寶物,你們現在在茶蘭、在樊城的修道者們,不正也是賊麼?為什麼我們魍魎做賊便該死了,你們人類中,都全都是賊麼?這世間哪裡還有什麼公道?昔日只因那虛無子技高一籌,勝過我那祖先,因此魍魎丸才喪命;而如今當下,我勝過你,自然便可以殺了你,吃掉你!這就是一個弱rou強食的世界!”
林青龍雖然能言,但不擅辯,一時間竟被這魍魎爭論的啞口無言。
那魍魎又兇惡怨恨的厲聲說道:“我名叫魍魎天,正是要替天行道,要把你們這些人類通通殺死!我平日裡出行,每逢七日,必殺一人,以慰我祖先魍魎丸的在天之靈!這暗道本是我魍魎天平日的歇息處所,沒想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既然你自己來這暗道送命,就別怪我魍魎天動手殺了你啦!哈哈哈哈哈……”
那千百萬張嘴巴齊聲不屑地嘲笑著,如同悶雷一般,一下、一下的重錘林青龍的陰魂。
林青龍極力用死氣護體,但卻奈何不住那魍魎天,恍然間又吐出幾口鮮血,將衣襟全部染紅。
那魍魎天見林青龍就要支撐不住,更是狂妄的哈哈大笑:“哼,待會先殺了你,我再殺跟你同行而來的那女子與中年人。那女子長的倒不錯,脫俗秀麗,實在是少見。眾人都說‘秀色可餐’,想必這話的意思便是說‘漂亮的女子更加好吃’,待會那女子的味道一定是絕美,我先吃了你,再吃那女子,哈哈哈哈哈哈……”
“你吃不了我,更吃不了她!”
這話說完,那魍魎天好似聽到這天底下最大的大笑話一般,百萬張嘴更是齊聲狂笑起來:“你說我吃不了你?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魍魎天行走中土三國近四十年,吃掉的活人,足有百萬,根本無法計數!你看看,我魍魎天有多少隻手,多少張嘴,你便知道我吃過多少活人了!這些人,有尋常百姓,也有絕頂高手!無論什麼樣的人,只要是人,只要運氣不佳,碰上了我魍魎天,我就要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
巨大的頭顱,大嘴使勁的攪動,想要把林青龍徹底咬爛,再吞入肚中——當然,魍魎是沒有肚子的,但是這魍魎天會多上一張嘴,多上一隻手……變得更加龐大罷了。
又是一陣不妙的氣血翻滾,林青龍一面用死氣護體,一面勉強壓制住體內翻湧的氣血,魍魎天的狂嘯又起,音殺之術再次展開,林青龍耳鳴不已,意識,竟也漸漸模糊了,像是一個即將睡去的嬰兒一般。
但是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睡,如果睡著,死的不光是他,連蘇媚兒與彭傳二人也無法倖免,蘇媚兒的修為雖然高強,但是對付幻術,尚且還不如林青龍,如果蘇媚兒精通幻術,依照她的個xìng,早就前來救林青龍了,但是她卻沒來,這並不是她不想來救,實在是沒有辦法破解魍魎天的幻術;而那彭傳現在只剩當初的三成功力,更加不可能是這詭異莫測的魍魎天的對手。所以林青龍料定,如果自己睡著,自己死掉,這三人也就都死掉了,再沒有人會是魍魎天的對手。
在這一刻,林青龍的內心變得異常火熱,心中不斷吶喊著:“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啊。就算死,也得將這魍魎天先殺掉才行,否則,媚兒會……”他不敢再往下想。
對付魍魎天,還剩最後一個方法,便是使出那日跟嶽道誠對決之時,領悟而來的“天網恢恢”,引來陰雷,惡魔帶動陰雷攻擊,威力不容小覷。但這一招實在太過兇險,對於林青龍現在命懸一線的狀態,更是危險重重,nong不好不但殺不了魍魎天,就連自己的xìng命也要枉送。
可是,林青龍已經沒有選擇了。
他大笑一聲,笑的是那麼苦。笑過之後,他抬起手,默唸了四個字:“天、網、恢、恢!”他自拍胸口,狂吐一口鮮血,右手死氣展開,伸出修長的食指,蘸用那心頭的鮮血,在濃密的死氣中畫出一個又一個的縱橫紋絡,縱橫jiao錯,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網,不過這網,卻是血做的!
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