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虛無子都沒有察覺那死氣的來臨,他仍在垂著頭,看著書本。
只到,那屢死氣飄落在虛無子手中的那捲書上,才令虛無子動容,眼睛凝視著那一絲死氣,表情越發凝重起來。
“嗤嗤——”
一陣細微的響動聲起,那絲死氣一陣翻騰,凝聚成幾個黑色的小字,落在虛無子手中的書卷上。
赫然正是“唐鈺”二字!
虛無子皺起眉頭,眼中神色變幻,顯然,他已經明白了前因後果!
片刻之後,他眉頭舒展,低低的輕笑道:“他的手段真快,幾乎要超過我的預期了……不過……”
自言自語著,他起身站起,腳踏碎石鋪就的小路,朝著屋裡緩緩走去。
那屋裡一片黑暗。
……
……
林青龍腳步踉蹌的走著,臉色很難看。方才背後那一擊,幾乎要了他的半條命。
此刻他胸中仍然是氣血翻騰,無法平息。每行一步,胸中的氣血便是一滯,難受極了。
唐鈺的力道猶如餘音繞樑,三日不散,久久的盤旋在他的經脈中,不停的破壞著林青龍的經絡。
儘管金身真氣不停的修復著受傷的經脈,那一掌暫時不會要了林青龍的性命,不過林青龍的樣子仍舊很難堪,他身上的冷汗已經溼透了衣衫,雙腿發軟無力,難受的打顫。
身後,唐鈺仍在溫和的笑著,夕陽的餘光落在他的臉上,顯得那笑容有些猙獰。
“林小友,若是你行得再慢一些,還會有一掌落在你身上。倘若林小友需要我的‘鞭策’,那你儘可走的再慢一些,或者繼續在城裡兜圈子,都沒有關係。只是,我覺得林小友挨不住第二掌了。”
“是嗎?”
林青龍擦乾淨了嘴角的鮮血,冷笑一聲,道:“那前輩儘管打死我吧,現在我受了傷,走的只會更慢,如果前輩等不及,大可以殺了我。只是,恐怕前輩永遠都見不得虛無子了。”
唐鈺不置可否,不笑,但也不生氣,跟在他的身後,緩緩的飄行。
“嘿嘿……如果不能親眼見到虛無子魂飛魄散,前輩是不是永遠都無法安心,就連睡覺的時候都得睜著一隻眼呢?”
……
不多時,林青龍終於停下腳步,抬頭朝左邊望去。
左手邊赫然掛著“千滋百味”的招牌,林青龍一指,“到了,就是這裡。”
唐鈺道:“你進去,我跟在你的身後。”
林青龍微微皺眉,唐鈺的謹慎,有些出乎意料了。
抬起腳,邁進了酒樓,大廳中,空空蕩蕩,安安靜靜,只有一個佝僂蒼老的身影立在那裡。
是徐老頭。
林青龍朝徐老頭望去,徐老頭今晚穿得非常整齊,身上是黑色的絲綢袍子,腳上是烏鞋淨襪,頭髮也是打理過的,兩鬢已經是白髮斑斑。
見林青龍正望著自己,徐老頭也對他點了點頭,淡然一笑,而後望著林青龍胸前的鮮血,眼中露出難過的神色。他竟是一眼都不看林青龍身後的唐鈺。
這酒樓平日裡都是熱熱鬧鬧,生意極好,但是今晚卻非常特殊,不但沒有客人,就連其他的小二,廚房,打雜的都沒有。
只有一個老頭。
“有意思。”
唐鈺輕笑道,“我素問‘千滋百味’是都城裡最大的酒樓,生意極好,掌櫃精明,而且似乎很有些路子,很有些勢力,聽說是姓徐,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徐老闆竟然是虛無子的手下。”
“前輩,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林青龍撂下這麼一句,抬著腳步,往酒樓後院走去。
徐老頭卻沉默著,不說話,甚至連正眼都不看唐鈺。只是垂著手,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像是一座山,要擋住唐鈺的去路!
唐鈺卻是眼中精光一閃,念頭一動!
那徐老頭的身子登時被打飛出去,口中吐出一道血箭,蒼老的身子將牆壁撞碎一個大洞,倒在牆外,再也起不來了。
林青龍暗中嘆了口氣,他知道唐鈺是不會放過虛無子的手下,絕對不會。既然連林青龍都知道,徐老頭一定也早就知道。
而徐老頭也早就知道唐鈺會來,虛無子讓他逃,但是他不逃,他遣走了自己的夥計廚房雜役,自己卻留下來。
他亦是知道自己那微末的修為根本不堪一擊,但是他卻要留在這裡,即使攔不住唐鈺,也要站在這裡,或者死在這裡。
即使他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