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豈不是連帶著藍海棠也罵進去了?只好賠笑道:“哪裡哪裡,藍姑娘客氣了。”
說罷,英俊的臉上帶著陰霾,白了唐安和程採和一眼,卻沒再多說什麼。一來雲頂樓聲望不低,不好徹底得罪,二來藍海棠既已出頭,自己再過糾纏就顯得太過小家子氣了。心裡將這筆賬暗暗記下,轉而對捂著鼻子躺在地上呻吟的魏見凌道:“魏兄,你沒事吧?”
唐安心中篤定,賀修既然和魏見凌蛇鼠一窩,自然也沒有了拉攏的價值。魏見凌這般盛氣凌人,怕是也有這份心思。既然如此,倒不如讓他徹底丟個大臉,徹底沒有了在眾人面前耀武揚威的底氣。
魏見凌慢慢爬起身來,眼神猶如毒蛇一般等著唐安道:“你這混蛋!你居然敢打本少爺!你好大的膽子!”
唐安笑道:“瞧魏公子這話說的——明明是你讓我打的。在下古道熱腸,一向願意成人之美,區區小事不足掛齒,魏公子千萬別客氣。”
程採和忍著笑道:“就是,我從來沒聽過這種要求!”
“你們!”
“魏兄!”賀修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示意此事不宜深究。
魏見凌不是傻子,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人現眼,若再糾纏下去只怕還要丟更多面子。當即扔下一個狠毒的眼神,硬生生把剩下的話吞進了肚子。
賀修拍了拍魏見凌肩膀,對周圍人朗聲道:“好了,想必諸位遠道而來身心俱疲。賀莊內備了水果,請各位先隨下人進屋略作休息,晚上家父為各位才子才女準備了豐盛的晚宴,為大家接風洗塵!”
眾人見再沒熱鬧可看,只能略帶失望地進了莊子。不過乍一來此便看到這麼一出好戲,想來今年的鹿山詩會不會太過寂寞。
“藍姑娘,程公子,請!”賀修彷彿忘記了剛才的不快,勉強堆笑道。又看了看唐安,臉色忽然轉冷:“這位小哥,賀某不管你和程家如何得勢,但在我賀莊,還望你能有所收斂。”
唐安懶洋洋的拱拱手,道:“唐安謹記賀公子金字玉言——少爺等等我!”
誰是你賀兄!賀修臉色鐵青,看著尾隨在胖子身後對著周圍景色指指點點的唐安,喃喃道:“唐安…一個下人而已,也敢來我賀莊撒野!哼,雲頂樓就派這樣兩個蠢貨,也妄圖染指我賀家的白果,實在是太天真了…”
唐安踩在花崗小徑上,好奇的遊目四顧。賀莊不愧是北域四大名莊之一,建立在山巔不說,且莊內曲廊幽婉,假山嶙峋,別有韻味的庭院錯落有致,身旁不時漫著繚繞的雲氣,讓人彷彿感覺置身仙境。
周圍的才子佳人看來都是賀莊的常客,但故地重遊,仍舊禁不住發出一聲聲的感嘆。
唐安一行四人中唯有藍海棠來過賀莊,不自然的,另外三人跟隨在他身後,如同虔誠的遊客。藍海棠也不客氣,臨時客串導遊,將賀莊的景點名聲一一介紹,什麼望仙石、百經閣、忘憂谷…只聽名字就讓人覺得騷氣十足,心生嚮往。
待到繞過曲廊走到庭院深處,藍海棠玉手遙遙一指遠處的一座亭子,道:“那裡便是明天鹿山詩會的比賽場地,也是這賀莊最出名的一處絕景——醉仙崖。”
應聲遙望,只見遠處雲霧之間,一座硃紅色廊亭子依稀立於雲頂。亭子四周綠草如茵,彷彿一張天然的地毯,周圍綠樹成群,紅黃藍綠的野花繁開,美的讓人不敢逼視。仔細看去,那小亭子的前方竟然已經沒有路了,而是一處懸崖。
藍海棠徐徐解釋道:“憑崖而望,整個鹿山的景色盡收眼底,山澗中仙鶴飛舞,恍如天宮。怕是連路過此地的神仙見了,也會迷醉於這裡的景色,故名‘醉仙崖’。”
“哈哈,好一個‘醉仙崖’的故事。藍丫頭,一年不見,想不到你還記得當年老夫給你講的故事。”
一陣爽朗的大笑聲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迎面走來。老人留著一撮山羊鬍須,穿著一身黃色錦衣,走起路來龍行虎步,一看便是性情豪放之人。不用問,自然便是賀家家主賀金祿了。
跟在賀金祿身後的是一個穿著一身翠綠衣裳的年輕女子,年紀不大,一臉溫婉嬌羞的模樣,看上去倒更像是江南女子。
此時女子正躲在賀金祿身後,看起來很是怕生,但一雙迷人的眸子還是忍不住偷偷打量不遠處的幾個人。
“唐安…”
唐安正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位賀家的掌舵人,卻聽身旁胖子一聲呼喚。扭頭一看,後者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胖臉湧起一抹醉酒似的潮紅,嘴角帶著莫名的笑意,好像中了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