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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之認為,第二代接班容易出事,主要是“天下初定,人心未靖”,而解決的方法很簡單也很難辦,即要集體接班,要有忠誠的重臣可以託付。
在古代的政治經驗裡,王夫之的觀點可謂一語中的。什麼制度化、法制化,在這兒都是瞎扯。
柏楊在其《中國人史綱》裡,也有一段文字專門論及此事。民間也有俗語云:老子不死兒不大。反過來看,正因為第一代君主太強了,才造成了這麼多的衰神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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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勝扇動了一下翅膀
秋,七月,陽城人陳勝、陽夏人吳廣起兵於蘄。是時,發閭左戍漁陽,九百人屯大澤鄉,陳勝、吳廣皆為屯長。會天大雨,道不通,度已失期;失期,法皆斬。陳勝、吳廣因天下之愁怨,乃殺將尉,召令徒屬曰:“公等皆失期當斬;假令毋斬,而戍死者固什六七。且壯士不死則已,死則舉大名耳!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眾皆從之。乃詐稱公子扶蘇、項燕,為壇而盟,稱大楚;陳勝自立為將軍,吳廣為都尉。
——秦二世皇帝元年(公元前209年);《資治通鑑》中華書局版第254頁
公元前209年(秦二世元年),爆發了陳勝吳廣起義。秦二世希望快樂到永遠的美好理想,在他坐上皇帝寶座的第一年,就開始被現實擊破。
統一的秦帝國其興也勃也,其亡也忽也,像焰火一樣,在歷史的天空,迸發出耀眼的光芒,繼而灰飛煙滅。人們對他的強大第一反應是目瞪口呆,然而還沒回過神來,他已經垮臺了,於是第二次目瞪口呆接踵而來。歷史像傻瓜一樣,張著嘴發呆。
秦亡的導火索,就是區區九百人的揭竿而起,這種力量的反差,讓我們感受到歷史的程序是那麼不可捉摸,歷史充滿了各種可能性,她的魅力也緣於此。
陳勝、吳廣揭竿而起,匹夫發難而天下影從,用現在時髦的話講,就是陳勝這隻蝴蝶的小翅膀一扇乎,於是引爆了摧枯拉朽的颶風,帝國雄偉的大廈就此崩塌。
“蝴蝶”的邏輯非常簡單、清晰:橫豎是死,與其窩囊地死,不如轟轟烈烈地死。每朝每代,在我們的身邊,總有若干位賭性巨強的英雄,在滅亡和富貴之間用生命下注。
“蝴蝶”的策略也基本到位:“詐稱公子扶蘇、項燕。”他們起義的地點大澤鄉是在楚國的地界上,項燕是楚國的將軍,和扶蘇風馬牛不相及,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並列在一起,陳勝他們也是飢不擇食,反正不過是為了結成最廣泛的統一戰線,向秦二世發出憤怒的吼聲。
從後來的情況看,秦長子扶蘇的旗幟並不好使,號召力不夠,粉絲也不夠多。這就使這次暴動既不是“只反貪官、不反皇帝”的“清君側”式的叛亂,也不是“只換皇帝、不換法統”的暴力政變,而是改朝換代的大革命,秦帝國定然是國祚不享。當時的陳勝以及後來的項、劉,他們剛開始發起和響應暴動的時候,並沒有改朝換代的想法,而是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復辟,所以他們推舉楚國的貴族作為起義的領袖。而最令人吃驚的是,項羽在滅秦之後,以毋庸置疑的領袖地位,居然把自己和下屬不加區別地統統分封為王,最多是希望自己能像齊桓公一樣做個天下諸侯的共主,而沒想過自己做皇帝,他在政治上的幼稚同樣也讓歷史目瞪口呆。後來,劉邦做了皇帝,完成了從造反到改朝換代的全部流程,從此,除了像劉秀這樣的貴族會打“復辟”的旗號以外,其他人造反就都直接打造自己的品牌了,因為走劉邦的路子已經是標準答案。
陳勝揭竿而起,罕見地獲得了歷代主流歷史學家的認可。在儒家系統,他是實踐孟子“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偉大學說的代表。孟子也是個憤青,主張“造反有理”,但前提是君主已經異化為“獨夫民賊”。司馬遷卓有遠見地把陳勝列入“世家”,明代思想家李贄的《藏書》甚至把他列入了帝王排行榜,稱陳勝為“匹夫首倡”。毛澤東當然更不客氣,詞雲:“盜蹠莊流譽後,更陳王奮起揮黃鉞。歌未竟,東方白。”在“文化大革命”中,中國歷史已經變成了農民起義史,由陳勝、吳廣到李自成、洪秀全,農民起義也形成了自己的道統,陳勝當之無愧地成了農民起義的“始皇帝”。
儒家系統小心翼翼地精挑細選,把陳勝確定為唯一合法的人民反抗代表,作為一種象徵,用以約束和威脅後世不聽話的皇帝主子。秦始皇、陳勝都是這樣作為榜樣或典型存在於歷史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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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將相還是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