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地笑了笑,趴在莊嬤嬤的胳膊上踢腿玩。
莊嬤嬤對端茶過來的李氏道,“要不要給桃花拜個乾孃啊!”
李氏笑道,“我們家一直也沒這個習慣,有什麼講究嗎?”
莊嬤嬤摸了摸唐妙的小背,瘦瘦的,脊樑骨凸凸的一根,“你看孩子瘦的,怕不是來了我們家水土不服?”
驚得唐妙一個激靈,她咋就知道自己水土不服?老唐家的飯菜太一般,她除了喝糊糊就是糊糊,不瘦才怪呢!
李氏摸了摸唐妙,心疼道,“這孩子吃得少,她娘給她吃奶那陣還行,一斷奶就瘦。”
莊嬤嬤道:“原來大家都去廟裡拜個師傅,求個寄名鎖的,但是那好一點都在縣城呢,我們這邊去著實不方便,大家都拜個乾爹乾孃,也方便。”
李氏便尋思能拜誰,莊嬤嬤又道,“其實不拜乾孃也行,蕭家小少爺不就是借了金寶山的名嗎?我看桃花也去借個名,山山水水的好養活,金寶山下頭那條南龍灣老一輩的人就說沒幹過,不如就給桃花借個名好了。”
唐妙悲催地眨巴著黑眼珠子,蕭朗借名叫小山,她是不是要叫小水小河?
李氏倒覺得好,這時候莊嬤嬤又道,“她大名叫唐妙,是個小妙人兒,小少爺給起了個花花桃桃,不如再借個名就叫小淼吧!”
說完給李氏講了講那個淼的模樣來歷。
唐妙愣住了,繞來繞去,又給她繞回來了,她還是汪洋大水的命兒啊?只一樣可別再給淹死就好!
她吸了吸鼻子,低頭抹了抹眼裡的小淚花。
桃花威武
金寶山和南龍灣離唐家堡三十里地,也不算太遠,種完春地等待割麥子之前有一段空閒時間,李氏讓唐文清夫妻抱著孩子坐了馬車,帶上紙錢香燭、紅布、酒肉去南龍灣拜了乾爹,給唐妙借名淼淼。
拜乾親借名之後,唐妙努力吃得多起來,喜得李氏又拿了雞蛋去酬謝莊嬤嬤家,人家回了塊小花布給孩子做小花裙。
女人們在家裡日日夜夜地編蒲扇、掐辮子,老唐頭領著兒子們去莊嬤嬤大兒子家那片空地上翻地平整潑水壓場。
場壓好之後,溼潤的,平整涼爽,密密實實。只一樣這場又挨著大池塘,且一片都是水,場地還有往下傾斜的角度。老唐頭不放心,讓幾個兒子從家裡找了木頭,在場邊上密密地夾了一片籬笆,將池塘擋住。
唐妙如今走得穩穩當當,倒是主動離水邊遠遠地就算王氏逗她說裡面浮著金子她也不屑一顧。
轉眼到了麥收時節,大人孩子忙得熱火朝天,因為景楓是第一年去柳家,李氏特意讓人捎話過去說不用景楓回家夏忙,讓他安心讀書。
李氏和文沁管著在家裡洗洗涮涮,燒水做飯。景椿負責給地裡割麥子的人送飯,餑餑用小包袱包著掛在肩膀上,一手提水一手提著盛菜的食盒,路上歇幾氣就能到地裡。本來文沁送飯,但是過了麥收李氏想讓媒婆給物色好一點的人家給文沁說親。雖然提親是男方提,但是他們也要問媒婆哪家有好姑娘。之前李氏送了媒婆不少禮物,想必她能幫文沁說說好話。
李氏看上的是鳳凰屯老楊家,條件跟唐家差不多,但是他家是獨生子,以後不必分家,且家境殷實,比起唐家自然好不少。家裡僱傭長工和短工,還有地租給佃戶種,文沁去了自然不必操勞,也算是少奶奶的日子。
這麼想著李氏便不讓文沁出去露面,更怕她曬黑,送飯便讓景椿去。大梅帶著其他三個孩子在場裡撿麥穗,因為唐妙現在能走好動,一刻也呆不住,大梅怕她再有個什麼閃失,直接拿了根繩子用布片包了拴在她的腳踝上。
唐妙只能苦著一張小臉無奈著看著那根繩子,無聊的時候便躺在地上打幾個滾,然後嘟嘟囔囔地道,“求包養,求包養!”惹得大人們哈哈大笑,抱著她逗笑一刻。
大梅忙一陣子就揹著她去田地裡摘野花,編個大大的花環戴在她頭上,還會用狗尾巴草給她編各種小動物,田野的生動活潑很快驅散了唐妙被拴著的陰影,又玩得不亦樂乎。
為了搶收麥子,高氏和王氏也要下地,每到農忙都有外地的小混混四處流竄偷糧食男人們夜裡也要輪流兩人一組看場。唐家堡組織了看場保丁夜裡四下巡邏,以確保村裡的安寧。
接連幾日下來高氏和王氏累得又黑又瘦,男人們便讓她們晚上跟著下地,白日就在場裡收拾一下,高氏便跟王氏繼續鍘麥子。
這日天氣乾熱得厲害,早出的知了嘶嘶地喊,人身上都汗膩膩的很是難受。唐妙看看景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