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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外頭衝進來的老四看見三兒推了李氏一把,登時掄著鋤頭砸過來,“你個癟三你動手試試!”

旁邊人忙攔住,勸道,“算了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別傷了和氣。都是一家人!”

唐文汕家的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摔,末了還啪啪地給了自己幾個嘴巴子。

老唐頭和唐文汕幾個隨後就到了。在唐家堡老唐頭的威信如今頗高,雖然他們是後來的,可幾十年下來,老人基本都故去,如今比老唐頭輩分大的也沒幾個。加上他為人和氣,大家有求必應,又有好手藝,幫人也從不偷懶,年輕人對他很是尊重。

紛紛有人指責唐文汕家的沒大沒小,在大街上丟人現眼。

唐文汕跑過去,霍得就踢了老婆一腳,怒斥道,“你他孃的丟人現眼的,從大王家鎮丟到這裡還不夠?皮癢癢!”

然後又直眉瞪眼地讓幾個兒子給李氏道歉。

李氏拉著臉,眼淚合著土,灰撲撲的。她冷笑著啞著嗓子高聲道,“不用給我道歉,我也不是你們什麼人?不過是當初給了幾袋子面,給你們做了幾床被子幾條棉褲罷了。”說著說著她又生氣,“不知道是哪個鱉蛋,拉了尿了不好意思,偷偷地央求我給他洗棉褲,還忝著臉把我們老四的棉褲要去穿穿,他孃的都瞎了狗眼,昧著良心,老天爺開開眼,劈下個雷來,覺得誰錯就劈死誰,劈得稀巴爛化成灰,一點別讓他告饒後悔!”

唐文汕的臉也拉下來,不是很好看,卻還是陪了笑,“嬸子,你看看嬸子,怎麼這麼說話,那婆娘她沒見過世面,你能跟她一樣兒?”

李氏氣哼哼道,“如今你們過好了,自然不用我們扶持,我們也不敢沾你們的光……”說著一甩手就要往家走。

唐文汕忙看老唐頭,“達達,你看我嬸子,我可從沒這想法,達達,你說公道話,我何曾這樣想過?”

老唐頭年輕時候火性子也不好,暴躁脾氣,對兒女也時常打罵,只不過上了年紀之後反而變得溫和。只是一樣,從年輕他就疼媳婦,加上一直覺得媳婦比自己見識多,主意正,媳婦的話向來聽。從搬到唐家堡來,就算是以前年輕,那些老人們對老唐頭的媳婦也沒個白眼的,都說她模樣好,幹活雖然慢但是板正勤快,手又巧,心眼活,都很喜歡她。

像今天這樣讓她在大街上潑婦一樣吵架還是第一次,他從未見過媳婦主動跟人紅臉,自然不信是她欺負了唐文汕家的。想了想心裡也有氣,拉著臉也不爽快,悶悶地道,“嗨,娘們兒家家的,眼窩子就是淺,心眼子就是小。快家去吧,別在這裡杵著了,怪丟人的!”

說完老唐頭也不羅嗦,扛著鋤頭就往家走。

大梅見嬤嬤回家,立刻抱著唐妙往回走,幾個要好的娘們便跟著去安慰李氏。回了家有人不清楚問到底怎麼回事,都說李氏平日為人和善,從不會跟人這般模樣,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或者被氣急了。

高氏尋思也是兩家一起種地收莊稼惹起來的,早些年唐文汕家需要他們幫忙,自然樂不得合夥。這些年他們家已經安定下來,兒子也成家立業,勞動力充足,反而是自己家家口多,勞力少,公婆年紀大起來,人家自然不想再合夥。

而且老唐頭家地也比唐文汕家多出二十畝,一起合夥就算只收麥子玉米像棉花大豆穀子的自己收,可算算也總是要給自己家多幹的,唐文汕的兒子們自然不滿,一來二去,散夥也是必然的。

等鄰里們都三三兩兩地散了,唐文清在外面跟唐文汕幾個說了話回家,李氏看他進來黑著臉兇巴巴問道:“老三和他媳婦呢?不回家在外面嚼舌頭啊!”

唐文清勸道,“娘,你說你大年紀,跟個後輩計較什麼,要是把自己氣出個好歹,讓我們怎麼辦?”

李氏氣呼呼道,“什麼我跟她計較,是她今天卯了勁來故意找事的。以前就算貪點,也不過搶先摘瓜妞子去,今兒她把韭菜根都豁斷,那不是朝我們發怨氣是什麼?你問問景森娘,最開始我可跟她說過不好聽的?”

高氏腰疼,正在裡屋讓文沁幫她看,聽見聲音探頭出來道,“咱娘可一點錯都沒。大嫂子倒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樣。”

李氏咬著牙恨道,“家裡出了個耗子,尖嘴利牙的出去嚼舌頭,天天臭哄自己家裡人,長了張嘴跟個破鑼似的!”

高氏起眼看到窗外人影一閃,忙拽了拽李氏。

王氏從外面走進來,眨巴著眼皮,“娘,怎麼回事啊?唐文汕家嫂子怎麼哭爹喊孃的,又要跳河又要上吊的,說咱欺負她了?哪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