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妙坐在草的上頭哈哈大笑,“就是爛了沒法燒,才沒人和我們搶呢,”然後她朝四叔揮手,“快,回家來,再回來拉一次!”
往家走的時候路過村南頭,碰見了唐文汕家的,她問道:“你們這是幹嘛呢?去哪裡摟這麼多草?”
唐文清剛要說話,杏兒搶著道:“大娘,我們去東邊大爺家買的。”
唐文汕家的不相信地看著他們,笑道:“你這個小杏子,就知道騙人,買這點草能幹什麼!”
杏兒道:“燒呀,去年的草要燒光了。”
她這樣說,唐文清也沒法再說什麼,笑了笑說是的。
老四連正眼都沒看她,和景楓幾個在前面先走了。
到了家裡把爛草解除安裝院子裡,唐文清又和老四還有景楓幾個去拉草,讓杏兒幾個小孩子在家裡待著,畢竟林子裡黑漆漆的,雖然有月亮也難保有蟲子之類的。
唐妙便讓高氏把爛草都扔進圈裡,裡面本來就有豬糞、土、水、尿等等再清理了圈沿上的糞土,這樣蓋下去漚上個月,本來就爛的葉子就徹底化成肥了。
如果每年都這樣漚肥,起碼比牲口和豬能多攢好幾圈,到時候也可以在地裡挖坑漚肥,那樣更加便利。
唐文清覺得這個辦法不錯便把早先撇出去的糞也拉到地裡,圍成一個糞圈底下填土,澆水,然後把從河底爛葉子一些燒也不頂事的草糠扔進去,上面再用糞土蓋了,隔幾日就去澆水,等到種地的時候再去揚糞。
唐妙又纏著說綠豆好,綠豆渾身都是寶,讓父親在北溝崖種綠豆、黑豆、小豆、大豆等。唐文清逗她:“種了這些,然後再種什麼?”
唐妙一本正經地道:“摘了豆子,把硬的割回家當柴火,軟的就讓它們在地裡淋雨,快爛的時候耕下去,等到時候可以種麥子啊!”
唐文清捏著她的小鼻子,左看右看,“書上說的?”
唐妙“唔……嗯……”地點頭,“這叫綠肥!”
漚肥、綠肥這些東西古代都有的,甚至齊民要術上都說得清楚,唐妙奇怪為什麼唐家堡這裡會沒有,她沒出過門,不知道別的地方什麼樣,難不成自己掉進了史前時代?她自嘲地笑了笑,這裡有詩經、有扁豆、茄子的,肯定是某個朝代,只不過到底是宋元明還是啥,她也搞不清楚,問過景楓,可他說的她沒聽過,過後又忘了,可以肯定不是自己聽過的就對了。
解決了肥料和種什麼莊稼的問題,那塊荒地今年算是有了著落。如果今年能種上麥子,比往年可以多收兩三倍,以後的家裡的口糧就沒什麼大的問題。遇到荒年,也不怕了!
照例是忙碌的一年,家裡大事沒有小事不斷,大人孩子都忙裡忙外不得清閒,蕭朗定期來看桃花,跟她讀書習字。
好不容易忙過了秋收,種上了麥子,再就是剩下幾畝棉花。
老唐家又開始操心景楓的事情,柳家一直沒有再找他伴讀的訊息,景楓尋思應該是那位新夫人不同意,聽說彪悍得很,想必柳無暇的日子也不好過。
仝芳答應幫忙的,她跟婆婆提過,婆婆現在雖然不怎麼出門,可年輕時候也認識幾個好姐妹,如今每年也會串串門,大家關係還是很親密。有兩個老姐妹家世不錯,能介紹幾個廩生給景楓作保,但是他們要見過景楓,試試他的才學。仝芳便將高氏景楓和桃花都接去蕭家做客,讓家裡男人陪同婆婆帶著景楓去拜訪姐妹,讓那幾個廩生看看。
唐妙以前也不知道秀才是怎麼考的,但是看電視覺得也沒找幾個人作保這麼複雜。後來景楓給她解釋,如果大家族子弟去考試,只要一個廩生作保就好,甚至可以一個保好幾個,但是清寒子弟,特別是像他們家這種徹徹底底的寒門子弟就需要好幾個廩生作保。
說起來如果真的寒門子弟,有幾個人能找到三個廩生作保?就算花錢僱傾家蕩產也未必可行!況且還要參加考試,吃住讀書都要錢,所以真正寒門裡出來的達官貴人,可真是鳳毛麟角了!
蕭家是清水鎮最大的一戶地主,據說除了清水鎮,他們的土地大多在鄰縣的豐德縣內,只不過從清水鎮發家且祖墳也在所以祖輩都居住此處。
偌大的宅院屋宇連綿,進了園子就好像捉迷藏一樣,看得唐妙暈頭轉向。好在仝芳將他們安置在稍遠一點的客院,這裡離主院遠得很,她仔細叮囑又讓人在外門守著,自然不會有家裡那些雜七雜八的人或者孩子姨娘之類的來搗亂風言風語什麼的。
就算客院也是花草繁盛,山水小橋,很是別緻。只可惜進鎮的時候唐妙睡著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