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性微笑的女服務員放過了蘇雅,彬彬有禮地攔住了大海:“先生,還沒付賬。”
眾目睽睽之下,大海有些狼狽,好不容易掏出錢包,數出幾張鈔票。等他付完錢追出去時,蘇雅已經坐著計程車遠去。
大海攔住一輛計程車,鑽進去。司機問他去哪,他把手一指,傻眼了——蘇雅的那輛計程車早就看不到影子了。
司機等了一會,沒聽到聲音,扭頭一看,大海還坐在那裡發愣呢,提高了音量問:“老闆,去哪?”
大海想了想,說:“去南江公安局。”
30
下午五點,南江市公安局刑偵大隊辦公室。
蕭強的面前堆滿了檔案,他正在研究一宗滅門慘案。
近幾年,南江市經濟發展明顯提速,國民生產總值是芝麻開花節節高,市容市貌煥然一新,高樓大廈如雨後春筍,拔地而起。可是,隨著經濟水平的提高,南江市的流動人口也越來越多,治安狀況也越來越嚴峻。
這不,前面幾宗入室殺人搶劫案還沒偵破,又發生一起滅門慘案。兇手的手段令人髮指,完全喪失了人性,連三歲的小孩都沒放過。這起惡性刑事案件很快就在民間流傳開來,老百姓們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政府高層對此極為震怒,責令市公安侷限期破案。
南江市公安局在壓力下不敢鬆懈,出動所有警力,花費巨大的人力物力,歷盡千辛萬苦,總算破獲了這起惡性刑事案件,抓到兇手。讓人驚訝的是,兇手竟然是被害者的妻舅,一直就眼紅被害者的家產,在借錢被拒後惡向膽邊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入室殺人搶劫,連自己的親生姐姐和三歲的小外甥都沒放過。
案子雖然破了,蕭強卻沒有半點喜悅之情,而是更多的沉重。他不明白,現在的人,怎麼會變成這樣?他一直堅信,人之初,性本善,但又是什麼原因讓這些性本善的人變成罪大惡極的殺人犯?
才三十多歲,蕭強就有種老邁的感覺。那麼多的謀殺和慘劇,無論是誰經歷多了都感到未老先衰。心比身先老!年輕時的激情,早已消逝,現在幾乎是靠著一種信念才堅持下來。
蕭強揉了揉有些腫脹的眼睛,將眼光從那些厚厚的檔案資料中移開。這時,他聽到一陣清脆的腳步聲,節奏明快地傳來。
蕭強聽出來是個年輕女孩子的腳步聲,只有年輕女孩子,走路才會這麼明快、輕盈。他抬起頭,望著辦公室門口。
腳步聲在辦公室門口稍微停頓了一下,再次響起時,辦公室門口出現了一個美麗得驚豔的女孩。
蕭強認出來了:“蘇雅?你來這裡做什麼?”
蘇雅緊抿著嘴,轉身把門輕輕帶上,然後搬了個椅子,坐到了蕭強面前。
蕭強有些驚訝,他知道蘇雅的個性,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主動去接觸陌生人的。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蘇雅遲疑了一會,慢吞吞地說:“我想問你一件事。”
蕭強呵呵一笑:“什麼事?這麼隆重?只要沒違反工作紀律,我能告訴你的,知無不言。”
“是嗎?那太好了!”看到蕭強如此態度,蘇雅心頭的石頭放下來了,“我想問你,前些日子大塘古村發生意外,四個女大學生三死一瘋,她們的死因是什麼?”
蕭強皺了皺眉:“這件事,和你有關係嗎?”
蘇雅生怕蕭強拒絕回答,連忙說:“當然有關係,而且是很重要的關係。聽說,她們臨死前,都聽到了恐怖的死亡鈴聲,而我妹妹出事前,也聽到死亡鈴聲。”
蕭強不以為然:“什麼死亡鈴聲,不過是以訛傳訛的流言飛語。”
“不是流言飛語,我親耳聽到倖存者說出來的。”
“你剛才也說過了,是三死一瘋,瘋子說的話你也相信?”一向冷靜的蕭強突然變得煩躁起來,這在蘇雅的印象中很少見。剛才,他還和顏悅色,一提到大塘古村事件就變得嚴肅起來,難道,他有什麼隱情?
蘇雅不想觸怒蕭強,柔聲說:“死亡鈴聲的事先放到一邊,你快告訴我那三名女生的死因,謝謝你了。”
蕭強本想拒絕,轉念一想,案子已經結了,告訴蘇雅卻也無妨。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第一個死者是哮喘病急性發作而死的。”
蘇雅一怔:“哮喘病急性發作?這麼說,趙怡婷的死亡純屬意外?”
“我們在趙怡婷房間裡搜尋過了,並沒有發現花粉等過敏性物質,基本上排除了人為因素,意外的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