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寡婦打了過去:“該死的騷公雞,啼叫得再響,吼破了天也沒有媒人給你來提親。”
盧照鄰制止:“不要邪乎瞎鬧了。是誰要這樣平白陷害子安賢弟?”
金寡婦頓時敏感到:“是是……那天來我茶館傳抄詩文,說笑那*豔事的,有兩個是我老恩公隨在身邊的文人學究。”
盧照鄰追究:“你經常誇講的那位老恩公究竟是誰?”
金寡婦也疑惑的:“好像下界的天神,氣勢不凡來頭不小。可人家是菩薩心腸,施恩不望報。我至今也沒弄清他是哪座佛殿的神仙。”
邵大震提醒:“你說還有位心慈面善的小恩公,他……”
“對對,他倒是經常來。”她好心地說:“這位公子和善沒架子,也是個真人不露相。每次你們進了茶室,他也隨著來了坐在隔壁雅座,聽你們談今說古,吟詩答對。安安靜靜不打擾你們的雞興(雅)鴨興。他真是一位知書達禮很有禮行的小官人,大好人!”
“你知道他是誰?”盧照鄰問。
“當然認得,和你們同一個衙門,他愛清靜,肯定是不願和騷公雞亂啼亂叫鬧在一起!”
邵大震:“你這小恩公他姓什麼?”
金寡婦:“他也是仗義行俠不宣揚的義士。人家不圖報答,不肯白喝一口茶。他一再叮囑我不要打擾你們清閒,我當然也要講信用,不說他姓名。他,準定不是壞人。”
王勃肯定道:“是他,只能是薛華!”
金寡婦笑道:“一棵樹上結不出兩樣好果子,雖不同枝同葉,準定同根根,你們同是一樣的大好人嘛”。
盧照鄰推論:“經渭分明也同流,你我務必要心中有數,否則人鬼不分,難以為人了。”
二娃子匆匆跑來:“老闆娘,京城來了兩位官家人,他們一定要見你。”
金寡婦:“你沒有說我走親戚去了。你還是讓隔壁二婆婆招待下好了。”
二娃子:“不行,是二婆婆偷偷讓我來找你的。”
金寡婦擔心地:“又是凶神惡鬼找上門了?”
二娃子:“不不,人家蚊子冰冰,和善得很。”
金寡婦笑了:“什麼蚊子冰冰,是和盧大爺他們一樣文質彬彬吧!
“對對。”二娃子笑了:“就是這個樣文文的蚊子,頂有禮貌,看樣子頂有身份,準有來頭。”
金寡婦笑道:“看你這個城門洞裡的麻雀,膽子嚇大了,學會看人了。”
邵大震又調笑道:“跟著道士會打醮,跟上和尚會念經。”
金寡婦頂道:“名師出高徒,我這古董店走出來的徒弟,就是能辨貨識人。”她向王勃:“王少府你是男子漢大丈夫,我這寡婦也敢在三教九流袍哥們堆裡爭口吃喝;你行得穩,走得正,寫了篇什麼詩文沒有什麼可怕。老妹子我先回去了。”
王勃笑道:“我學你的,一死無大難,沒有什麼可怕的鬼。”
“得得,我與惡鬼拼命不是找死,是為了活得好好的,太太平平過太平日子!”說罷她帶了茶飯食盒,吐出一串銀鈴似地笑聲中走了。”
鳴翠閣上書齋內。書架上書卷紛亂,桌案上文稿狼藉。王勃翻找詩稿,越尋越火:“憨兒憨兒!”他拍案怒吼:“憨兒!”
憨兒醉醺醺進來,站立不穩扶著門框,望著室內,傻乎乎迷瞪瞪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王勃氣兇兇地問:“這幾天有誰來過我書齋?”
“有啊!”憨兒打著酒嗝:“薛公子來過……。”
“果然是他!”王勃自語斷言:“他來做什麼””
“他啊……”憨兒又連連打酒嗝:“他來找你好多次了。”
“你可曾看見他偷我的詩稿?”
“偷?他偷你的詩稿有屁用!”憨兒像自己被辱不平地說:“人家薛公子也會寫詩,他寫了好多,好多!”
王勃也是酒燒迴腸,竟指責憨兒:“你也喝酒了?哪來的酒?”
“不是偷你的!”憨兒嗓子也不低:“是薛公子賞的!……今天是我生日,他讓抱琴兄弟陪我喝……”話沒說完,他被王勃一耳光打倒在地上。
“薛公子,薛公子,又是那薛公子!”王勃更惱火了。”
憨兒躺在地上像要賴的孩子嚎啕大哭:“爺爺啊爺爺呀,奶哥子打我啊……!爺爺呀……”
王勃被這赤誠真摯豪哭震驚了……奶公王壽翁媳二人慈祥的面孔幻現在眼……。
憨兒和他孩童時的情景湧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