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長嘆一口氣,雙手合十,面上無比虔誠,道:“少年之時,老衲意向少林,卻被靈門方丈拒之門外,遂一怒之下,轉投五臺山清涼寺。這些年,傾心研究武學,爭強好勝之心,漸漸勝過向佛之心。哎,實在是慚愧……”
頓了頓,神山繼續道:“武學一項上,有所小成後,口中雖從未明說,但心底實已狂傲驕奢,自覺天下並無完勝自己之人。今日得見葉施主神通,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縱然再練上數十年,也未必能如葉施主這般。”
“老衲轉念又想,冥冥之中,有此機緣,又豈非是菩薩下凡,點化於我?多謝!”
神山輕笑一聲,轉頭向玄慈道:“眾位師兄師弟,請!”說罷,頭也不回,徑直去了。
少林寺眾僧當即起身,執佛家之禮,目送神山離去。
梅劍嬌笑道:“那大和尚倒也不錯,也還知羞,嘻,知道不如咱們少尊主,便自行去了。”
竹劍小嘴撅起,臉上滿是驕傲之色,道:“咱們少尊主武功天下第一,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他跟少尊主為難,便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眾僧臉上隱有怒色,瞪著梅劍、竹劍。殺人也不過頭點地,對方既已如此,她二人還如此咄咄逼人,眾僧是唇亡齒寒,自然而然生了憤怒之心。
葉鋒搖了搖頭。
這四個小女孩不同世俗,說了也是白說,他算是懶得再費唾沫。當然,這幫大和尚跟梅蘭竹菊四人相比,他自然是偏袒後者的,至於大和尚們的情緒,他是不怎麼考慮的。
而後,葉鋒輕笑一聲,從懷中拿出一本泛黃的經書。遞給玄慈。
玄慈臉色微變,道:“葉施主,這……”
葉鋒笑道:“這便是我借走的易筋經,我已抄錄下副本。呵……適才不過跟你們開個玩笑。無論怎樣,這經書都會還給你們的。”
眾僧滿臉黑線,全都斯巴達了。
按理說葉鋒歸還易筋經,他們該十分開心才是。但葉鋒上來便直言自己已經抄錄副本,這無恥,來的也真夠坦蕩的,眾僧心緒一瞬間就不正常了。
玄慈輕嘆一聲,也不說話——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自葉鋒手中接過經書。原因無他,心底委實太過吃驚。不僅僅是他。這大雄寶殿內一千餘僧人,誰也沒料到,葉鋒居然真會交還易筋經。
豈料,更教眾僧吃驚的還在後邊,只聽葉鋒笑道:“左右也歸還了經書。那我便好人做到底,這易筋經隱藏的秘密,也一併說了吧。”
眾僧眉頭輕輕擰起,心下不解道:“這易筋經乃本派無上寶典,摸過經書的得到高僧,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怎從未聽說過經書之中藏了什麼秘密?”
只聽葉鋒緩緩道:“這易筋經雖只一本,但卻是一式兩書。除了易筋經,還隱藏了另外一門神功——‘神足經’。只要將
經書打溼,神足經自然而現。半個時辰之後,經書會再度隱藏。我已提前試了一次,還能試多少次。那我就不知道了。所以你們若要再試,最好抄錄下來。”
眾僧嗔目結舌地瞧著葉鋒。
饒是以玄慈這等定力,也不禁微微動容,道:“善哉善哉,這易筋經乃敝寺無上寶典。卻不曾想,經書之中居然還有這等隱秘。只是老衲心有疑惑,盼葉施主告知。”
葉鋒笑了笑,道:“我是怎麼知道的?”
玄慈道:“正是。”
葉鋒輕笑道:“天機不可洩露……若你們吃了一個雞蛋,覺得雞蛋極其美味,難道還非得將生雞蛋的母雞找出來不成?玄慈大師,好奇心殺死貓。若用佛教話語來說,這便是‘執念’,也是‘業障’,千萬要不得。當然,更重要的是,我說了你也未必信,又何必說?”
玄慈定定看著葉鋒,良久之後,方才嘆了一聲,道:“受教。”
念頭轉了轉,忽地想起什麼,葉鋒道:“敢問玄慈方丈,貴寺有沒有僧人學過梵文?”
玄慈念頭一轉,已經明白葉鋒什麼意思,看他的樣子,也知道答案是什麼了。
葉鋒輕笑一聲,雙手合十,道:“那就有勞玄慈方丈,明日過後,晚生希望能有人將易筋經翻譯妥當。此事做是不做,都在方丈。但是有一點,我需提前說明。”
“我這人生性好武,所以這易筋經,我是一定要得到手的。即便你們不做,我也抄錄了副本,大可再找旁人翻譯,只是麻煩一些罷了。很可惜的是,時間緊迫,我這人最討厭的,也是瑣碎麻煩。”
“當然,你們也可‘寧為玉碎,不為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