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忽然道:“小姨,牧哥我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
“顧三心為什麼能入了您老的眼?”
怎可能?
我必須重申自己的立場:“糾正一點,不是她入了我的眼,而是她總是找我的茬兒,我不過是被動防禦,從法律上來說,我是正當防衛。”
局外人不懂局內事,他們一群俗人只看到了顧三心的外表,卻哪裡知道此女諸多缺點,而優點幾乎少得可憐,伶牙利嘴是比不上我的,不過也算一半水準以上。
顧三心的缺點當然還有很多,比如死要面子,結果只能是活受罪。
比如看似果斷,實則活得小心翼翼,即算不喜歡,即算拒絕,也從來都留有餘地,生怕傷到了別人,不過考慮到她的家庭悲劇,這也在情理之中。
比如看似強大,刀槍不入,實則脆弱得不堪一擊,極度缺乏安全感,極度戒備男人,這當然也是家庭悲劇留給她巨大的心理陰影。
等我講完以後,蘇牧、陳之昂、陸羽三人已經聽得目瞪口呆。
蘇牧吞了一口口水,道:“小鹿,咱們小姨講了多長時間?”
陸羽驚叫道:“我勒個大草,十六分鐘零三十七秒,簡直是停不下來的節奏,這貨要昇天啊。”
蘇牧又叫道:“小姨,三心基本算是單親家庭?”
我聳了聳肩,慢慢道:“應該算,她三歲時,父母就吵著離婚,然後開始了分居,某人經常是上半年跟著爸,下半年又跟著媽。某人嘴上不勝總喜歡拳腳相向,我一直強忍主要有三個原因:君子動口不動手,好男不與女鬥,再有就是……我關愛同情單親兒童。”
陸羽聽得張大了嘴,道:“可你剛才說三心看似強大,實則脆弱,極度缺乏安全感,極其戒備男人,她怎麼會跟你說這個?”
蘇牧補刀:“我不知道。”
陳之昂繼續補刀:“我也不知道。”
然後,三個人一起補刀:“這事兒除你之外,沒有人知道。”
嗯?
這的確是個問題,我眉頭皺起,先前我怎麼忽略了這個問題?原因是什麼?還有,蘇牧、陳之昂、陸羽這三個牲口那期待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就這麼想看我出醜?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對於這個問題,我足足思考了一分零七十二秒,恍然大悟,道:“陰謀!這肯定是某人的陰謀對不對?雖然我還沒有猜出這回她想做什麼,但以她時刻想碾壓我的心態,一定是在醞釀一個巨大的陰謀對不對?你們幫我想想某人到底想幹什麼。”
“我哦哦哦哦哦哦哦哦——靠!”
“去死!”
兩個枕頭朝我飛了過來,蘇牧氣沖沖上床睡覺,陸羽也一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
很明顯,這倆牲口惱羞成怒了,其實完全沒必要,連我都猜不出某人的大陰謀是什麼,更何況是他們,想出來了是祖墳冒青煙,沒想出來才是理所當然。
“天啦嚕,十一啊,就您老這水準還死皮白賴要當心理委員,你是臭流氓嗎?身為一班之長,為了全班同學的心理健康考慮,十一,你下學期還是自動辭職好了。”
想跟我搶心理委員?
我一記凌厲的眼神飛過去:“老陳,你想篡位奪權?告訴你,別痴心妄想,因為那不過是你在白日做夢,我誓死捍衛自己的王權!”
“靠!當我沒說。朽木不可雕,孺子不可教,二位,咱們努力了。”陳之昂翻了一個白眼,無奈攤開了雙手。
蘇牧道:“是。”
陸羽聳了聳肩,撇了撇嘴,還陰陽怪氣地拉長了說話的語氣:“並且還完全徹底地失敗了,學霸的世界,果然跟我們學渣不一樣。我了個大草草草草草草!”
還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就好。我聳了聳肩,看在你罕有自我反省了一回,大度地沒有再傷口上補刀撒鹽。
陳之昂忽然莫名其妙的道,“十一,你知道什麼是朋友嗎?”
“我們不就是朋友嗎?”
“我說的是另一種朋友,男人和女人那種朋友。”
“說。”我討厭別人跟我打啞謎。
“新的事物再怎麼陌生,都逃不開熟悉事物的影子,而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安靜的等待,等待這些所有的陌生伴隨著時間沉澱成熟悉。而所謂朋友,就是在看似一成不變中悄悄靠近,幡然醒悟之時,卻已反常到無話不談。”
“所以呢?”
“十一,你有沒有發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