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心,張召重已與無塵交上手,兩人都是以快打快,倏忽之間,已過了六七招。
海蘭弼和一眾衛士則將常赫志、常伯志兄弟圍在中間。眾衛士都是乾隆精心挑出,保護福康安的精英,雖比不得張召重、海蘭弼二人,但也絕非尋常雜兵,兼之配合無間,黑白無常立刻陷入險境。
福大帥府外,傳來整齊歸一的步伐聲。御林軍射箭手一到,只要將無塵等人困在大廳,他們便成了活靶子,任你武功再高,也施展不出,唯有被射成刺蝟的份兒。
袁紫衣淚珠簌簌流下,急道:“你……你當真這麼狠心?”
葉鋒無辜道:“喂,袁姑娘,這是你的選擇,與我何干?咱倆熟歸熟,可也不能亂說話,否則告你誹謗的說……記著啊,是你害死他們的,可跟我半分關係都沒有。”
袁紫衣猶疑不定,目光擔憂地望一眼無塵等人,又轉臉,神色複雜盯著葉鋒,終於咬牙道:“好,我走!”
葉鋒得意地笑道:“袁姑娘早乖乖合作,我又何必如此?哈哈……跟我鬥?妞兒,你還太嫩了點兒!”
袁紫衣又是幽怨,又是氣惱瞪葉鋒一眼,“你、你……”,最後,神色卻轉為悽然,終究不知該說什麼。
計謀得逞,葉鋒很是開懷,哪顧得上袁紫衣怎麼想,旋即朗聲道:“行了,張召重,別打了,讓路放行!”
張召重一陣氣結,自己好歹也是四品大員,卻被葉鋒呼來喝去,心中如何不怒?心忖道:自己正可拿袁紫衣等人為籌碼,與賊子談判。旋即凝聲道:“放他們離開可以,但你也必須釋放福大帥!”
葉鋒冷笑一聲,挽了個劍花兒,立時削斷福康安一根手指,福康安淒厲哀嚎起來。
張召重登時呆了,氣地顫聲道:“你、你……”
葉鋒冷冷道:“還以為你張召重是個明白人,沒想到也這麼沒眼力界兒。談判?不自量力!從頭到尾,你都沒有資格!無塵等人生死,幹我屁事?就算你將他們全部趕盡殺絕,我眼睛也眨都不眨!”
張召重已經快要崩潰了。
談判不得,唯有退而求其次,先保住福康安一條小命再說,道:“罷了罷了,張某縱橫江湖二十餘載,罕逢敵手,今日卻是一敗塗地,張某認栽!”
頓了頓,又沉聲道:“哼,你話說的漂亮,無塵等人性命,你的確不在乎,可那小尼姑的性命,你卻關心得緊。連她一併放掉也可,但我只有一個條件,你不能再傷福大帥!這已是我的底線,否則……”
又是一道劍花兒,福康安右手直接被斬斷。
“嗷嗷嗷——”
福康安仰天發出無比淒厲地哀嚎,鮮血飈出。
葉鋒眉頭輕皺:“真吵!”劍柄擊在福康安後腦勺,後者登時昏厥。
張召重驚駭、憤慨道:“你……你欺人太甚!”
葉鋒嗤笑道:“你當我前邊兒的話是耳旁風?早說了,別跟我討價還價,你沒資格!也別想我跟你保證什麼!就算明知我最終一定會殺福康安,只要他活著,你就得聽我的。這是一場賭局,我是莊家,怎麼玩兒,我說了算。再有便是,無論你多不情願,都得入局。”
打了個響指,葉鋒輕笑道:“不懂?那咱給你解釋下。問你個問題,紅花會眾人與福康安,乾隆更看重哪一個?反賊可以再抓,最疼惜的兒子死了可就沒了。咱們不妨順著這個思路,繼續假設……你猜,倘若福康安因為你張召重要抓幾個紅花會人物,喪命我手,乾隆會怎麼獎勵你?一朵大紅花?”
張召重後背乍起一層白毛汗,心下驚駭,不寒而慄。
好狠辣的毒計,好縝密的計策,從頭至尾,自己竟被耍得團團轉,主動權完全掌握在對方手中!
海蘭弼以及趕來的御林軍統領白振,皆是臉如白紙,驚恐不已。
不等張召重開口,白振大聲吩咐道:“讓路,放所有人離開!”
葉鋒嚴肅道:“袁姑娘你先走,我擔心你賴皮。”
葉鋒神情配上話語,極其有趣,放在平日,袁紫衣早開懷嬌笑了,此刻縱然她想笑,卻哪裡笑得出來,只怔怔瞧了葉鋒一會兒,“你、你一定要活……”,話到一半,卻低低抽泣,再也說不下去,掩面而走。
無塵道人、胡斐、程靈素等人心中感慨萬千,想幫忙,偏偏人家毫不領情,只得衝葉鋒拱了拱手,徑直離去。
眾人離開,白振道:“鄙人白振,御林軍統領。閣下的要求,我們已經統統照辦。是否可以釋放福大帥?白某以項上人頭向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