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桑道人飄然而去,葉鋒心下稍作感慨,也未挽留。
雖然木桑道人不知他底細,但卻說對了一句話,這個世界太小,舞臺也太小,他不過是這個世界的過客而已,前方,還有更高、更大的世界,等著他經歷。
衢州城,石樑鎮。
此刻,葉鋒正在鎮上一家客棧小酌,嘴角含笑,若有所思。
他已在這個位面停留了四十五天,還有十五天時間就將離去。
不來石樑鎮只是臆想,來了石樑鎮才知這溫家禍害鄉里,罄竹難書,什麼佔地、奪田之事,數之不盡。殺人越貨對這家人來說,更是稀疏平常。但這一夥兒,實力強勁,兼之黑活做地小心,地方政府難有確切證據,以至於衢州縣令雖知其害,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這溫氏一族,原本就是道上的,不做些殺人放火、**擄掠之事,反倒名不副實。
念及此處,葉鋒心下既覺得荒謬,又覺得敬佩。
蓋因這溫家男人說起那些事,俱是理直氣壯。仇人來殺,命懸一線,也是豪氣干雲,甚是灑脫。除了這溫家幾人,再就是飛狐中,佛山惡霸鳳天南了。
這兩夥兒人,堪稱金書,兩大魅力反派。
我了個次奧,做反派就做反派,但嫩是給別人做出一股唐人傳奇豪氣風!
葉鋒無語。
這段時間,金蛇郎君攪得溫家眾人,人心惶惶。客棧內,幾桌吃飯的都在熱議石樑鎮上,最近熱門大事。
“金蛇郎君擄走溫老三之女溫儀,足有一個多月,近日卻又安然送回,這可奇了怪?”一箇中年男子感慨道。
“安然?呵……你想啊,孤男寡女,滅門的深仇血恨,那還“安然”的了?定是玷汙了人家姑娘的清白。”第二人撇嘴道。
“報應,這都是報應!瞧你溫家人以後還敢不敢得瑟了!”先前那人道。
“老三,快別瞎說,這話要是傳到溫家人耳中,有你好果子吃的!”第三人一邊說話,一邊警惕地望了望四周。
“怕什麼?最近溫家的人全都做了縮頭烏龜,溫家幾位老爺已經下了命令,誰都不準出門一步!”被稱作老三的男人如是說道。
話雖如此,他卻抬眼瞧了瞧四周,住嘴不說。
二樓牆角,一個極其偏僻的位置。
葉鋒忽然聽到一聲低響,聲音極低,若非這段時間的耳目訓練,以他以往的水準,也不可能聽得到。這聲音是茶杯碎掉髮出的,茶杯本是瓷器,硬生生碎掉,卻幾乎沒發出聲響,那人的內功必定極為了得。
金蛇郎君夏雪宜!
天時地利人和,由此三點推斷,再加上這茶杯碎掉的時間,很明顯,夏雪宜是因那幾人腹誹溫儀而動怒。好在那三個吃客,點到即止,並未再說下去,否則以夏雪宜的脾氣,滅了那三人全家也不是不可能。
恰巧此時,一個蠻橫聲音響起:“剛剛是誰在說溫家壞話,他瑪的,活得不耐煩了?!”
說話間,一個約莫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男子走進客棧二樓,他身後還跟著八個身著粗布黑衣的護衛。只是滑稽的是,那八人不住環顧四周,眼中盡是驚恐。
青年男子走上樓來,徑直往先前議論三人那桌走去,冷哼道:“就是你們說我溫家的壞話?不敢出來?哼……死就死了,我溫南揚大爺還會怕了那狗屁金蛇郎君不成?!”
原先議論三人噤若寒蟬,登時跪下求饒。
溫南揚?
嗯,是了,碧血劍中,溫家第二代出場的龍套不多,這溫南揚還有些戲份。夏雪宜殺掉溫家祿,就是利用此人,耍了溫家人一回,正式下戰書,打響復仇第一炮。
次奧,敢不敢不這麼豪氣?一反派,還是個臭跑龍套的,都他i娘生死鬥置之度外了?
靈光一閃,葉鋒心中已有了算計。
“喂喂喂,你們三個不長眼的,連溫南揚溫大爺都不認識,還不趕緊滾?”說著話,葉鋒已經坐在溫南揚面前。
那三人聽到葉鋒的話,如蒙大赦,立刻開溜。
溫南揚登時呆住,怒罵道:“小兔崽子,你到底是誰?活膩歪了,竟敢找我溫家的麻煩?!”
葉鋒衝溫南揚一拱手,笑道:“好說好說,大爺我上葉下鋒,熟人都叫我葉鋒,不過咱倆不熟,我吃點兒虧,允許你喊我一聲葉大爺。”
溫南揚又是一愣,怒道:“豎子敢爾!竟敢挑釁你溫大爺!找死!”
說著話,溫南揚雙手一翻,就要掀桌,葉鋒仍舊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