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盤點方法,激勵班組的有效方式,應該實施排列組合。具體操作方法是:每天四個組,二十四小時一評比,把每組做成三面旗,分黃、綠、紅,用納鞋底兒的線把四個排(組)的旗掛在連隊顯眼的地方,當天進度快的,紅旗飄飄;第二名,綠旗飄飄;三四名,黃旗飄飄。並且,這每日評選的結果,又在旁邊列表顯示。我們認真研究了董太國的建議,實施後,果真反應強烈。每個班組上崗前,都去看進度表上的旗。紅者,表示努力保持榮譽;綠者,立場比學趕超;黃者,決心勇往直前。整個掘進階段,全連空前團結,連指導員都說“董太國的建議實施後,效果要比上十幾堂政治課都好。”指導員因為有這段後來成了168團著名的連隊語錄的話而上了解放軍報,不久就做了宣教股股長。”
王建平和肖平幾乎同時登上了山頂。王建平坐在一塊兒青石上,用手揉眼,往前面望去。肖平從口袋裡拿出傢伙捲起莫合煙。“叭叭”抽著,鼻子裡往外冒煙,幸福得閉著眼。遠看,他們的面前是一個比一個低矮的山嶺,山嶺與山嶺連線點是泛著綠的、飄帶一樣的坡。中距探視,坡和嶺上,有的長著密密的雲衫;有的半草半衫;有的就是已經發黃的草絲編成的甸;有的乾脆是一片又一片豎著的石頭。雲衫綠得發黑;雲衫驕傲地朝天豎著;尖即使在無風的時候也在點頭。草斜斜的,朝一個方向倒伏,想象得草在茁壯時那種蒸蒸而上的姿態;石,秀麗者,朝天舉著叢叢峰;笨拙者,胖胖的簇擁在一起;整齊的,像方塊疊加的幾何圖案;奇妙的,草、峰、衫,錯落地組合在一塊兒。峰,突兀處忽然有似灌木般橫豎低重的草,飄浮的危巖上插著露出鼓脹根巴的雲衫。走近觀察,雲衫與雲衫樹杈聯袂。枝枝與松針腐爛半腐爛形成的黑黑的山坡,表面層散發著濃濃的,只有在深山老林裡才有的腐質味兒。膽壯得想在你頭上做窩的、黑黑的松鴉飛來飛去。那些遠處看起來不起眼兒的雲衫,即使你把脖子做成牽引狀,樹們似乎朝你倒下來,眼卻沒法及頂;粗者,有兩三米的圍,還有草,你踏上去,就像踏上了軟軟的海綿墊,等腳真正落在根上時,腰上已被草裹住了。長在石縫中的雲衫,根像巨大的蟒,纏著石,抱著石,讓你覺得那石和那衫、動與靜融合,顯現的天然之美,即使見到一棵已在危巖上斷魂而枯的巨型雲衫,也帶著殘軀接受自然的洗禮,顯得悲愴和冷峻。河呢?有這樣的樹、草、石,有這樣的山勢和望不到頭的嶺,難道就沒有想象中的河嗎?
肖平是累了,他抱住一棵雲衫的胸圍,把臉貼上去。自己駐地不遠的地方,有如此景色,真是反映了同在一座山,景色大不同的俗語啊!等王麗萍再來天山,就領她來看。這裡的景濃縮了,是風景畫。王建平滿腹心思,好想抽一支菸,但置身此處,他終究用意志壓住了慾望。“肖平,沒見到河,我心有不甘。”“這裡要是有河,等日後天山這條路通了,把這塊兒闢成公園,挺美。”“我們還是回去吧!”“好吧!”兩個人來到一個較深的溝邊兒。說是溝,其實應該稱為峽谷更為合適。溝中有層層的石,層層的樹,層層的小山巒。“肖平!你來,這裡有幾大堆狼糞。從成色看,不出三天。”“副參謀長,還是你眼尖啊。”肖平跑過來。這些狼真是聰明,把生活圈子放在這裡,吃住不愁。難怪那兩隻狼天天到連隊轉悠哩,這地是狼們的大本營嗎?我們八連的駐地,恐怕是這狼群領地分界線吧。如果不是分界線,兩隻狼何必去巡視哩!”
突然,從他們剛剛停留過的森林中吹來一陣猛烈的風。王建平和肖平警覺起來。風把草吹得低了,樹林裡也有隨風傳出的松濤聲,還有天氣,似乎也冷了許多。王建平站起來,把衣釦扣上。“高原的氣候,典型的猴子臉。說是風,就是風;說是雪,就是雪。誰要是在這兒當氣象預報員,飯碗早就砸了。”王建平抬頭,往來路的方向看了看。你還別說,他不知不覺中已經走了很遠。
“肖平,難得有個清閒的時間同你單獨一起爬山。”“可不是嗎?沒當連長時,巴不得早一天當連長;當了連長,忙得孫子似的,有時蹲在廁所裡,也在想一大堆的事兒。說心裡話,忙急了,巴不得將自己掰成八瓣兒,生出三頭六臂,應付各種事情。”“你能力明擺著,還是別急。千頭萬緒,知道結果是什麼,就有辦法了。當兵最難乾的是兩個崗位‘連長和團長’,都是累死人的買賣。連長當得呱呱叫了,日後當團長也能幹得了。團長幹好了,上升到哪個位子也不含糊。我的意思,你別瞎理解。噹噹兵的官兒,講的是帶兵的藝術,連長、團長成天面對的就是兵,把帶兵的這點兒事兒弄明白了,沒有明白不了的。你看左團長,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