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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你平常吃這個?”特殊慵懶的聲調,在變。

“對啊!還有、還有,腸旺臭豆腐,還有、還有……”忍不住興奮,她拆解袋口的速度在加快中。

“這又是什麼?”

善善笑咪咪的打量著對面的路易。

他臉色原就白,這下子不知道她是不是眼花?他的臉,現在看起來似乎有些白中帶一點青?

“臭豆腐羹。”呵!呵!呵!她確定是白中一點青,啊,不對!現在是兩點青。

等不及要他滿臉青,善善飛快的把一袋袋的各式臭豆腐給倒出來,盤盤碗碗的就滿了她這邊的桌面。

“清蒸臭豆腐、天香臭豆腐,烤臭豆腐,啊!好好吃的臭豆腐。”光聞就香極了,再配上他發青的臉,人間美味啊!

“那黑黑的是……油炸蟋蟀?”她的個子小成這樣,原來是吃食出了問題。

“我才不吃蟋蟀,這是東山鴨頭。”

“你確定?”他眼前的東西,每一樣都很……怪異,很難相信是食物,尤其是那一堆他宣稱的……豆腐。

“懶的理你!”一夾起油炸臭豆腐,善善就往嘴裡塞。

看見那怪異的食物,聞到那令人反胃的氣味,直到善善真的把東西塞進口中去咀嚼,路易有了生平第一次的震撼!

“你很勇敢。”他不得不讚美。

“……”她忙著在嘴裡塞東西,沒空應聲。

正要上湯的法國廚師,捏著鼻子跟路易用法語快速交談著,不時還看往她這邊來。

現法文?比愛國,她童善善輸人不輸陣!

“金毛鬼,我先跟你說,我沒臭豆腐吃,會死!你要個死人也沒用對不對?所以,你吃你的法國餐,我吃我的臭豆腐,OK?”快喝蝦妖湯!快喝!苦死你個金毛鬼!

善善又吞了一大口的清蒸臭豆腐,隨便他們用法語在那嘰哩咕嚕。

“爵爺,我馬上把那些東西清掉。”布克爾捏著鼻子請示著,不敢聞進那噁心的氣味。

“不必。”同樣是法語,路易的優雅,與眾不同,“讓他吃。”

“是的,爵爺!”布克爾捏緊鼻子,恭敬的退立一旁。

“我交代的事,都辦好了?”才喝了一口龍蝦濃湯,路易就放下銀匙,“布克爾?”

“爵爺,事情都辦好了。龍蝦濃湯……是我的疏忽,龍蝦被善善先生不小心驚嚇到,等我發現不對勁,已經來不及,蝦血一放,是混濁的。”

有一隻的頭殼還破裂,斷腳就更不必說了,布克爾就是想不通,善善先生跟龍蝦有仇嗎?還是說,這是某種風俗?殺龍蝦之前,要先把龍蝦裝到棉布袋裡,甩個頭破腳斷肉發苦?

東西文化,差異真大!

不小心驚嚇到……龍蝦?能被這有意思的小子“不小心”驚嚇到,這龍蝦,不算浪費。

路易看著善善挑釁的又塞進一大口天香臭豆腐。

一口又一口的吃不停?這有趣的小子有著非常的勇氣。

“都撤了。”那氣味,他沒了胃口。

“是的,爵爺!”布克爾俐落的收淨桌面,不是訓練有“速”,實在是……他快吐了,但他是一流的名廚,什麼奇怪的食物沒見過?所以,不能吐!

“金毛鬼,你不吃你的法國大餐了啊?”苦死了吧?善善夾了最肥的大腸就往嘴裡塞去。

“布克爾,淨手。”路易不應善善的挑問。

“是的,爵爺!”

端上純銀的洗手盆,臂腕上掛著純白的毛巾,布克爾一會兒換水、一會兒遞毛巾,善善忙著往嘴裡塞豆腐的小手停了。

“他是奴隸啊?”廚師要做這麼多事?

“家僕。”

家僕跟奴隸是有差別,僕者,出賣勞力:奴者,出賣尊嚴,“你要我,該不是你正好缺一個臺灣『家僕』吧?”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原來還真是她想太多了!

帶著戀雪去法國,一來可以暫時避開那些惡親壞戚,二來不怕日本禍又來家裡綁人,家僕嘛!有什麼難?不就這裡揮揮、那裡掃掃,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不缺家僕。”

啊!她忘了她是小女人,不是大丈夫。

“你確定不缺,臺灣的哦?”他那是什麼眼神?

看人直勾勾的不轉彎,真可怕!

“哪一國的,都不缺。”

“那你要我幹嘛?”被路易看到受不了,善善衝口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