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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陸營長聽了,臉上掠過一絲驚喜,但一下子又沉了下來,“我們搶了敵人的大炮有什麼用,誰會打炮啊?”陸營長眉頭緊鎖地說。

“我會!”父親毫不猶豫地回答。

“你會打?別以為打炮像炒黃豆那麼簡單?打不好,會炸到自己人。”陸營長板著臉孔說。

父親胸有成竹地說:“以前打日本鬼子時,我打過大炮。”

陸營長聽了,連忙爬起來將信將疑地問:“真的?”

“真的!如果打不到敵人,我提著腦袋來見你!”父親滿有把握地回答。

“好!那我們一起去消滅那支敵人,這裡由彭副營長指揮!”陸營長激動地說。

陸營長和父親帶著二十多名戰士摸到了右邊山窪的灌木叢。敵人正在忙著打炮,誰也沒有發現潛入他們後面的志願軍。陸營長一聲令下:“打!”不到幾分鐘,幾十個敵人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便全被消滅了。

父親第一個衝過去,他發現這三門大炮的炮身跟他以前在國軍炮兵連使用的野炮不同,他有些心虛了。但他還是強作鎮定,用手試著搖了搖準盤,炮管開始上升。他叫胡新文和幾個戰士過來幫忙,把大炮調轉方向對準側面一個山頭,然後豎起大拇指目測量座標。

胡新文在旁邊看著父親,張大嘴巴,目不轉睛。陸營長在旁邊也看得目瞪口呆。父親測量好座標後,便開始調節炮管。陸營長見父親操作熟練,高興地說:“像,挺像的,正是這樣!”

父親冷靜地回答:“這種大炮的效能我還沒掌握,我先打幾炮,看能不能打中對面的山頭。”父親把胡新文叫過來,告訴他裝炮彈。

陸營長折了一根樹枝條,站在旁邊揮舞著:“預備——放!”

“轟——啾——嘭!”胡新文裝好炮彈後,雙手緊緊地捂住耳朵。父親看到炮彈落在對面的半山腰爆炸了,心裡一陣緊張。他仔細地檢視了瞄準器,重新除錯大炮,打出了第二炮,這一炮挨近了山頂,但還是相差幾十米。他再次調節大炮,打出第三炮、第四炮、第五炮,最後炮彈終於不偏不倚地在山頂上爆炸了。胡新文高興地大叫起來:“打中了!打中了!”

陸營長也喜出望外,命令戰士們幫父親調轉大炮,準備向被聯合國軍佔領的無名高地開炮。父親眯著眼睛測好座標後,拿筆在手心上算了一組數字,再調節炮管角度。一切準備就緒後,他對胡新文說:“如果第一炮打中了,你馬上給我接著裝第二發、第三發,不要停。”

陸營長仍然拿著樹枝條當指揮旗,站在旁邊喊口令:“預備——放!”

“轟——啾——嘭!”炮彈飛上了無名高地。

“打中了!”戰士歡呼起來。

胡新文立即裝進第二發炮彈。陸營長將樹枝條再次一揮,大喊:“預備——放!”

“轟——啾——嘭!”炮彈又打中了目標。就這樣,父親接連打了十多枚炮彈,打得無名高地火光沖天。這時的胡新文被硝煙滿臉黢黑,汗夾背流,實在挺不住了,手中端著炮彈,雙腿卻不停地打顫。陸營長立即命令其他戰士輪流上,父親又打了十來發炮彈。陸營長覺得差不多了,便命令父親停止射擊,可父親卻說:“山上有那麼多敵人,打一二十發炮彈起不了大作用,還得繼續打!”

陸營長點點頭,站在旁邊繼續揮動著他的樹枝條,一顆顆炮彈打在無名高地上。大約打了四十多發炮彈後,父親停下來,大家看到炮管都燒紅了。

臥在無名高地半山腰的彭副營長見炮聲停了,立即帶領戰士們一鼓作氣地衝上了山頭。北面山腳下的一個英軍團見無名高地又被志願軍佔領,馬上發起了進攻。不到一頓飯的功夫,英軍便被二營的火力壓了下去。沒過多久,聯合國軍派來飛機對無名高地輪流轟炸。敵機飛走後,英軍又展開了進攻。二營奮力阻擊,打退了英軍一次又次的衝鋒。

半夜的時候,二營接到團部的命令,無名高地將由另一支志願軍接替防守任務。天亮前,陸青山率二營離開了無名高地。

1951年底,陸青山的步兵二營透過再次補充兵員,又開始了新的戰鬥。隊伍出發前,上級任命父親為二營參謀長。

二營奉命阻擊美軍一個師的增援部隊,戰士們趴在挖好的戰壕裡靜靜地等待美軍的到來。等了一天,卻不見美軍的影子。傍晚,天空下雪了,團部送來了防凍的塑膠袋,戰士們鑽進塑膠袋,好不容易地捱過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山上已是白茫茫的冰雪世界。

陸營長從塑膠袋裡鑽出來走到父親身邊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