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工的領袖是趙子英和沈靜彝,他們鼓動起了每一個工人,使罷工的聲勢越來越大,法租界的電車交通全部癱瘓。 法伯遜上任不久就遇到這樣的事,十分尷尬,然而,他更擔心上司不知內情,認為他無能,所以,他很想快些平息事態。然而,儘管多次與工人們交涉,但總不能達成協議。 兩個月後,有人告訴法伯遜,帶頭罷工的趙子英和沈靜彝都是杜月笙的徒弟。法伯遜由於上次對杜月笙送來的禮物態度蠻橫,不好意思去與杜月笙打交道。但事到臨頭,儘管法伯遜沒辦法焦頭爛額,卻依然叫人找來杜月笙的手下,說:“杜先生公開登報宣告的事就算了,但請先生寫個書面保證,保證下次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了。” “可以,中校先生。但是,這點小意思還是請中校先生笑納。中國有句話,叫做‘恭敬不如從命’;中國還有句話,叫做‘下不為例’。先生既然來中國,還是要明白點。”來人不客氣地說。 法伯遜中校只好將原先退給杜月笙的金器全部收下。 第二天,法商電車公司的工人全部復工。 杜月笙當然也沒有寫什麼保證書。  '返回目錄'  
仗義支援打洋官司(1)
這一時期,杜月笙還做了另一件震動上海灘的大事,那就是幫助“江北大亨”顧竹軒與洋人打贏了官司。 “江北大亨”是上海灘對天蟾舞臺的老闆顧竹軒的稱呼。 顧竹軒,江蘇鹽城人。清末民初,蘇北天災兵禍,顧家子女眾多,顧竹軒排行第四,有一年逃荒到上海,以後當過工部局巡捕,拉過黃包車。幾年後,顧竹軒稍有了積蓄,開了一片車行,拜“大”字輩曹幼珊為師。繼而,他也收徒弟開香堂,人稱“顧四爺”,在閘北大統路、潭子灣一帶作威作福,因其祖籍蘇北,故稱其為“江北大亨”。 顧竹軒開車行不久,結識了一個小寡婦,此人叫王月花,有財有貌,揚州人,滿嘴揚州平話般的口音。顧竹軒經常以老鄉的身份找她聊天,談家鄉風土人情。一來二去,兩人有了感情,成了相好。 從此,顧家車行裡不斷添置新車,王月花儼然以老闆娘自居,發號施令,顧竹軒對這位財神奶奶也言聽計從。 顧竹軒開車行發財以後,經常和王月花一起到湖北路和丹桂舞臺聽戲。 這時,京劇在上海漸漸走紅,像丹桂這樣的戲院,幾乎天天客滿。 顧竹軒想,開車行畢竟和黃包車伕打交道,難以和上流人物攀輩分,不如開個戲館。他雖然這樣想,卻不曾和別人講過。恰巧那一天和他一起當過巡捕的馬小六子來看他,兩人多日不見,一問起來,小六子已經升了巡官,專門管南京路到福州路一帶的茶樓、戲館、妓院、書場。 顧竹軒留下小六子吃飯,兩人邊飲邊談。 小六子說:“老四,開戲館確是很賺錢,你有意思,完全可以開一個!” 顧竹軒哈哈大笑說:“小六子,你喝醉了吧,而今上海是寸土寸金,買地皮,造房子,全套弄起來,總要得上萬元。我到哪兒去弄?你別瞎說了!” 小六子帶了幾分醉意,說:“我不是酒後胡說,丹桂斜對面,湖北路南京路路口的那塊空地,地段不錯吧。這塊地是工部局圈了的,現在想標價賣掉,這事我有辦法,出幾千塊錢買下來,造個戲院是沒有話說的!” 顧竹軒仍然搖頭。 小六子面孔一板,把酒杯重重一放說:“老四,我對你一片真心,從不開玩笑,你說錢不夠,我指點你一條路。” 顧竹軒忙問:“找誰?” 小六子神秘地一笑說:“找你的心上人王月花嘛!” 顧竹軒不由臉上發燒,但是,當晚他果真和王月花商量投資開戲園的事。 顧竹軒的意思是把車行全部盤出,專門開戲園。王月花不同意,她說:“多經營一樣,多一條財路,你看黃金榮、杜月笙他們,樣樣都幹,蘇北人難道比他們差?爭口氣,我幫著你,一定要幹出點名堂來!” 顧竹軒聽了,望著王月花深情地說:“我何嘗不想,不過,我財力不夠,你有,可那是寡婦人家活命錢。我全心經營戲館,不會有太大閃失,但是別人的閒話難聽,也對不起你。” 王月花用手指頭在他的額上一戳:“咱們倆還分什麼,你去張羅吧。要開戲園就大大地幹一番!” 和王月花談妥後,顧竹軒就到巡捕房去找小六子,商量吃下工部局的那塊地皮。小六子拍胸脯幫忙,接著顧竹軒又親自找了這一地盤的地頭蛇季雲卿,打通關節,一切都弄得妥妥帖帖,不久,一座嶄新的大戲院就在一樂天茶館對門蓋了起來。 顧竹軒給戲園取名天蟾舞臺,大家都知道劉海戲金蟾,當然有天賜金蟾,發財之意。 戲園開張,顧竹軒福至心靈,聘請當時有名文武老生、花旦、丑角演出連臺本戲《開天闢地》。這是一出神怪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