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館裡向來不會動刀動槍,這種事,你還能不曉得?” “我怕啊,大爺。” “少囉嗦,老實跟我走吧。” 在杜月笙的命令下,偷土賊只好又上了車,跟著杜月笙往黃公館馳去。 杜月笙回到黃公館時,林桂生早已從樓上下來,她站在門口,親自迎接這位凱旋歸來的大英雄。 杜月笙初次出馬,人贓俱獲,幹得乾淨漂亮,不負她的一番苦心。她林桂生可謂是慧眼識英雄的。她以為杜月笙一見到她,便會繪聲繪色、滔滔不絕地向她誇耀一番抓賊經過。沒想到,杜月笙卻很平淡,什麼也沒說。見到她時只是說: “貨已經搬進去了,人在客廳裡面,顧掌生他們在看著呢,請師母發落!” 林桂生心中更加喜悅。她覺得自己的眼力真是太準了,這杜月笙是個能成大事的料,將來功業,絕不在黃金榮之下。 林桂生匆匆下樓,親自發落那個吃裡扒外的偷土賊。 但是,最終那個偷土賊的結局,杜月笙的預料一點也不差。林桂生破口大罵,發了一頓大火後,既沒打,也沒殺,罵過以後叫他立刻滾蛋,從此以後不許他再到上海來。 當天午夜,黃金榮帶著保鏢回來聽說了杜月笙單槍匹馬人贓俱獲的事,大為賞識。他意識到杜月笙是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干將,也就是從這一天起,杜月笙在黃金榮心目中的分量更重了。  '返回目錄'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薦入賭場,先碰了壁(1)
就在杜月笙奪回鴉片之後的一星期,上海法租界接連爆出了幾件搶煙土大案。各幫煙商與流氓連連火併。劫土的流氓一經得手便逃遁無蹤。有的說是一批英租界的幫頭,有的傳聞是十六鋪的黑道朋友,眾說紛紜,搞得總探長黃金榮束手無策。他極為苦惱,生怕這會砸了他的金字牌子。 這天,黃金榮受了法捕房的訓斥,回家後,對誰也看不順眼,無緣無故地對著傭人大發脾氣,罵這個是“飯桶”,罵那個是“混蛋”。一時把黃公館鬧得雞犬不寧。 林桂生見亂了家政,也不客氣地頂撞起老公來:“你今天怎麼啦?什麼事犯了你?在家裡耍威風?” “我心裡煩死了!”見了老婆,黃金榮卻一下子軟了起來。 “怎麼回事,你說說,我聽聽!” “‘西探1號’又要換人了。法租界鬧搶大煙,捕房限我半個月裡擺平這件事情。” “有辦法嗎?” “能有什麼辦法?我根本抓不到一個人。” 林桂生聞聽搶大煙,不由想起前幾天半夜偷煙的事來。煙雖追回,但畢竟丟了黃總探的面子,因此,林桂生嚴令府上人一律不準在黃金榮面前說起這件事情,現在,她想難道這偷煙賊與搶煙風有牽連?想到這兒,林桂生後悔自己心太軟,放了人,也斷了眼線。 “你手底下的‘三光碼子’都是幹什麼吃的,福生呢?” “敢搶大煙的,不是小賊,有人,有槍,背後也有靠山,‘三光碼子’有個屁用?” 林桂生眼珠一轉,若有所思地說:“我保薦一個人給你怎麼樣?” “誰?” 林桂生脫口而出:“杜月笙!” 林桂生推薦杜月笙,並非因為他有把握破案,而有著另一番意圖,一來杜月笙頭腦靈活,也許會爆出冷門,給老闆提供線索;二來她有意捧杜月笙出道,得讓他在黃老闆跟前顯顯本事。所以,她推舉出了杜月笙。 杜月笙欣然受命。 杜月笙在十六鋪碼頭混過,首先派人找到了青幫“悟”字輩的同門兄弟,當年高高在他之上的小“八股黨”四大金剛之一的顧嘉棠做了他的眼線,透過他杜月笙一下子就把搶煙案件的內幕搞得一清二楚。 原來,自上海開埠以來,鴉片是英、法商人的重要買賣。只因上海是外國人的租界,非中國政府所能及,於是,煙土商們便將上海作為最大的轉運站。鴉片煙由遠洋輪自吳淞口運來,煙商們為避開軍營與關卡,就在吳淞口將鴉片裝入麻袋,拋入水裡。隨著退潮,河水倒灌,順水勢退入黃浦江。然後,煙商們僱人用舢板小船撈取貨物,或者讓預先埋伏在岸邊的人用竹竿撓鉤拖上岸來。一些流氓偵悉了煙商們接貨的秘密,也如法炮製,先駕著舢板截運鴉片麻袋,用撓鉤搶煙土。這是水上行動,江湖上的暗語,叫做“撓鉤”。 在陸路,當煙商接貨後,都在十六鋪向西不遠的新開河一帶庫房入棧。由於這是英、法、華三界接境的地帶,各巡捕房都不相干,極便於隱蔽。 煙商運貨,將鴉片分裝在煤油箱裡以障人耳目。煙棧運進運出也不惹人眼,搶煙者預先佈下眼線,只等煤油箱進棧,便大模大樣地架著馬車開進入了煙棧,車裡藏的是一批大木頭箱子。待無人察覺,盜賊便迅速將木箱套在煤油箱上,偷天換日,搬上馬車堂而皇之地溜之大吉。這一方法叫做“套箱”。 個別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