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開旅館長住房間,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於是杜月笙便派人找房子,作小住香港的打算。這香港杜公館便在姚玉蘭到港以後,設立於九龍柯土甸道113號到115號,雙開間門面,三層樓,恰好與上海華格泉路杜公館差不多。屋主是澳門煙賭大亨,素有“澳門杜月笙”之稱的高可寧,“澳門杜月笙”高可寧有的是鈔票,前些年他一口氣娶了兩位“名兒媳”,一個是葛蘭,一個是尤敏。 張驥先、吳家元、顧、芮、葉等人大家一道住在杜公館。 於1938年1月20日,許世英自駐日大使任內下旗歸國,沒有尋到房子以前,便住在香港杜公館的三樓,居室和張驥先遙遙相對,閒來無事,他臨了八大幅王右軍的聖教序送給杜月笙,杜月笙很高興,懸在客廳的兩壁,往後江南名士,和于右任一齊辦過《民籲報》的前監察使楊千里也被杜月笙接到香港,杜月笙如果有什麼重要文稿、題詞題字,常常要借重他的大手筆。楊千里曾集杜句,為杜月笙題了一副對聯,杜月笙便喜滋滋地掛在客廳中間,聯曰: 三顧頻煩天下計; 一生好做名山遊。 楊志雄和楊管北兩位智囊,由於上海方面事務很多,總是在滬港之間來回的跑,楊志雄去了上海,楊管北便留在香港,楊管北要走,楊志雄再來。在杜月笙的帶領下,秦待時、江倬雲、龐京周、毛和源等一般老朋友都接受了杜月笙的忠告,相繼避難香港,這幫人也是杜公館的常客。 這時,杜月笙擔任兩項職務,那是每天他都要做的事情,一個是“中國紅十字會總會”副會長,會長王正廷這時在菲律賓,一切業務全交給杜月笙,杜月笙又交給他的得意門生、“紅十字會”秘書郭蘭馨代拆代行,郭蘭馨便在杜公館三樓右首要一個房間,作為辦公室,長駐辦公。另一個業務是“賑濟委員會常務委員”,主管第9區的賄濟工作;這裡的日常行政事項,杜月笙派他另一得意門生林嘯谷負責主持,林嘯谷在樓下也要了一間房,每天過來辦事。因此,柯士道113到115號杜公館,裡面又設了“中國紅十字會總會”和“賑濟委員會”兩大機關。 賑濟委員會的對面,住的是芮慶榮和吳家元,後來葉焯山到了,芮慶榮的家眷不久也趕來,他搬到德承街去自立門戶,他的那間房便移交給葉焯山,葉焯山仍是在打光桿,這位百發百中的神槍將,一直在香港替杜月笙把頭一道關。顧嘉棠跟芮慶榮兩個,住是住在外頭,每天中午以前,一定會照往先早年的老規矩,準時準刻,到杜公館來向杜月笙哥報到。機密大事他們還是要杜月笙商議參詳。 杜月笙自己一家,不論來了多少人,都住在二樓。 無意間,杜公館仿效了曾國藩的會食制度,每天中午,開一桌飯,人多再加,家人父子,親戚朋友,老弟兄,師爺、秘書還有學徒子、徒孫們,談談說說,聚而食之。菜色不多,卻是極精,因為港滬之間多的是輪船、飛機往來,香港市場買不到的江南菜餚,川流不息送到杜公館,因而使這一幫流浪客減了思鄉之情,餐餐吃得朵頤大快。他們交換訊息、商議事體,都在這一餐飯間,輕鬆愉快的進行。 1937年12月16日,中日大戰進行了5個多月,南京陷落兩天後的東京《朝日新聞》發表訊息:“中國若願議和,日可停止戰爭。”但是,中國上下已經決心抗戰到底。因為中外人士都認為戰事雖然延長,但是日本必敗!  '返回目錄'  
異域香港,仍然門庭若市(2)
南京失陷,日本急想結束戰爭,他們授意德國駐華大使陶德曼向中國提出議和條件,與此同時,進攻蕪湖的日軍第6師團都已經奉令“凱旋”,日本兵歡聲雷動,紛紛將行裝搬回碼頭,結果是日本人議和條件被蔣介石斷然拒絕,於是日方惱羞成怒,1938年1月16日由內閣總理近衛文麿發表宣告: 日本政府今後不以國民政府為談判對手,期望真能與日本提攜之“新政府”成立且發展,而擬與此“新政府”調整兩國國交。 日本致力於製造漢奸傀儡政權,以貫徹其“以華滅華、以華制華、以戰養戰”的政治陰謀。這是軍事進攻以外的另一毒辣險惡新攻勢。1938年初,杜月笙經政府明令發表為“賑濟委員會第九區特派員。”同時,由已升任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副局長、而實際主持局務的戴笠撥給他一筆經費,請他多方設法,派人去把日本矚目的“漢奸”物件,自1926年段祺瑞垮臺時分佈於平津京滬一帶做了寓公的皖系人物,亦即所謂安福派人,一一的接到香港地區。 杜月笙的這一使命其實並不簡單,因為安福也罷,皖系也好,段祺瑞手底下的人物多半親日。日方操縱漢奸組閣的一紙名單,其榜上有名的,不是跟日本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