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變得如此大膽妄為呢?他以前可從來沒遇到過這麼主動的女子,真想上去揍她。她瘋了嗎?是不是吃定我不好意思推開她?
高競現在很後悔,剛剛因為一時心軟沒把話說絕,同時又恨高潔多事,真沒想到她會自己跑去找鄭冰,她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跟鄭冰這個外人說莫蘭的事?而且,還是說莫蘭的秘密?
但是,他不想給高潔打電話,自從她提起房子的事後,他就再也不想跟她說話了。他現在只想儘快從老房子搬出去,他心裡隱隱覺得只要離開了那裡,就等於把過去的痛苦歲月拋在了腦後,同時也卸下了肩上的重擔。多少年來,他盼望的不就是這樣的生活嗎?沒有負擔,沒有過去,無憂無慮地跟莫蘭生活在一起,不就是這些嗎……
沒有房子有什麼關係?
一點關係都沒有。
跟鄭冰見過面後,高競忽然特別想念莫蘭,想到她離婚後偷偷跑到法國流產的傷心往事被一個不相干的外人如此毫不留情地揭穿,他就感到滿懷歉疚,好像自己也在不知不覺加入了傷害她的隊伍,所以一離開茶室,他馬上就打了個電話給她。
“嘿,小羊。”電話一通,他就親親熱熱地叫她,因為莫蘭屬羊。
“親愛的。” 莫蘭在電話那頭答應上了,聽上去心情很不錯
“你在幹嗎?”
“我爸在做菜,我當他的小工,哈,你不知道我爸認真起來有多挑剔,我媽已經逃到她同學家去搓麻將了,現在就剩我一個被他折磨。”她好像在笑,“你在幹嗎?是在睡覺還是在工作?還是一邊工作一邊打瞌睡?”
他一聽就知道那後兩句摘自齊海波的死亡情書。
“信你看過啦?”他想到那封信上的語句就忍不住要笑,“有什麼想法嗎?”
“喬納覺得這可能只是第一稿,她可能寫了第二稿給鄭恆松。”
“你呢,你有什麼感覺?”
“我現在還沒看出來,只是有幾個小地方覺得有點問題。”莫蘭停了一下,“我現在還說不上來,晚上你來的時候我再跟慢慢說。”
因為今天既沒有挺身站出來大罵那個說廢話的女人,又莫名其妙地被偷襲了兩次,他感到特別對不起她,所以趁她沒有說話的當兒,他就討好地問她:“我晚上買蛋塔來給你吃好嗎?”
“蛋塔?好啊!不過我要吃現烤的葡式蛋塔,兩邊最好還要有點焦,我不要吃廣式的,廣式的蛋塔都是冷的,而且中間也沒有奶油小波浪,高競,你會買嗎?可不要買錯了。”莫蘭有些不信任地問道。
“我中午吃過一個熱的,很好吃,大概就是你說的那種葡式的,我晚上去買。”他興致勃勃地說完,馬上就後悔了,怎麼會這麼不小心,說漏嘴呢。
果然,莫蘭立刻問:“是誰那麼好心請你吃蛋塔?”
“就是個同事。”
“同事?難道是鄭冰姐姐?”
“幹嗎叫她姐姐?”
“以後凡是我看不慣的女人,我都叫姐姐。”莫蘭道,“別打岔,快點招。是誰請你吃蛋塔?你有沒有把蛋塔的碎屑吃到嘴邊讓人家幫你擦?”
女偵探就是精明。他心裡嘆了口氣。
“我中午有事找她,她就請我吃了個蛋塔。”他老實地承認了她的其中一條猜想,“不過,我吃得很乾淨,她根本沒機會為我服務,她什麼都沒做。”
“真的?”她有些不相信。
“嗯,當然。”他在電話這邊,自己重重點了點頭,好像正用橡皮擦去難堪的情節。
“好吧,不說這事了。”她馬上就不追究了,讓他鬆了一口氣,只聽她繼續說,“高競,我覺得你應該把情書拿給鄭恆松本人看,問問他是什麼感覺。”
“我考慮一下。我要問他的事太多了,得想想該先從哪裡問起,他現在涉案的程度比我們想象得要深。你不知道,白麗莎臨死前給他打過電話。”高競說。
“啊?真的?這麼說他跟白麗莎的死有關係?”她很驚訝。
“我想白麗莎不會無緣無故給一個平時並沒什麼交往的人打電話。我等會兒就要去找鄭恆松,這兩天局裡叫他休息了。”高競說起公事來,口吻就不知不覺變得冷靜起來。
“他被隔離了?”
“大概是讓他避嫌吧。他有沒有給喬納打過電話?”
“應該沒有。現在他這種狀況,可能他也沒辦法泡妞了吧。”莫蘭笑道。
“他這麼做是對的。在這種敏感時刻給喬納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