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
“他說什麼?”莫蘭的興趣馬上上來了。
“他說,喬納,你知道嗎,人不可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喬納學著鄭恆松的口吻,一本正經地說道。
“哇,好深奧。那是我們中學哲學課上的一條理論。意思就是,第二次踏入的河流已經不是第一次的那條河了,因為水已經流走了。他那意思是要告訴你,你的第二次婚姻跟第一次不可能一樣。喬納,他說話很有水平。我喜歡這樣的表姐夫。”莫蘭對鄭恆松肅然起敬。
“我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我也上過中學!”
“那你是怎麼回答他的?”
“我說,我只知道人不能兩天穿同一條內褲。”喬納說
莫蘭噗哧笑出來:“他肯定被你氣死了。”
“根本沒有,他笑得很開心,還說,你又說粗話了,喬,現在你欠我一個……”說到這兒,喬納忽然停住了,隨後她馬上另起了一句話,“後來,他說他愛我,要我跟他見個面,他這種話以前一定跟別人說過一千遍了。所以我一點都不相信。”
“因為是有感而發,所以才會不知不覺說出來的,你不要老是曲解別人的意思好不好。”莫蘭沒好氣地說,“難道要像高競那樣,認識13年後,才說出來?對了,你欠他什麼了?”
喬納假裝沒聽到她的問題,粗聲笑道:
“高競是特殊人種,要說自我控制,誰比得了他?總之,我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了,我只想一個人過,我讓他去找別的年輕女人去,少來糾纏我這可憐的寡婦!我還說我越來越討厭他了。一看見他就讓我噁心!”
“他怎麼說?”莫蘭覺得噁心這個詞好像用得有點過頭了。
“拿著電話半天不說話,後來我就掛了。”
“你真狠心!”莫蘭想到鄭恆松的遭遇,禁不住對他產生了強烈的同情心。
“我這是為他好,不想叫他浪費時間,我有什麼好?再說我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的。”
原來,對自己沒自信也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一個理由。莫蘭終於明白了喬納的真實心理,她是覺得自己即使真的跟鄭恆松好了,也抓不住他,她對未來沒有信心,所以就選擇乾脆放棄了。
聽了喬納的話,莫蘭馬上介面道:
“喬納,其實你長得一點都不難看,只是你自己喜歡往怪裡打扮而已,如果你換個髮型,穿上晚禮服,保證讓大家驚豔得下巴都掉下來,還有,我爸媽上次跟我說了,如果你再婚,我媽會送你一套房子,記得嗎,房價低的時候,我媽曾經買過好幾套房子,接著就出國了,現在都升值得不得了。所以你結婚的時候,是個有房子有長相有正當職業,條件一級棒的風流寡婦,你一點都不比鄭恆松差!他算什麼,不過是個38歲的單身漢而已,而且我爸說了,他身體屬於外強中乾,他有什麼好?”
“我已經跟他劃句號了,別說了!反正我們也沒相處過,他很快就會忘掉我的。我已經想好了,以後等你爸媽回國,我就一輩子跟他們住在一起,每天吃你爸燒的菜,這樣也不錯,呵呵。”喬納的表情顯示,她確實覺得這前景非常美好。莫蘭也相信,自己的父母很願意跟喬納同住,但恐怕他們更希望喬納能擁有她自己的生活,所以喬納的願望未必會讓兩位老人滿意。
“好吧,希望你能記住今天的獨立宣言。”莫蘭更相信這句號以後會變成無休止的省略號,這就要看鄭恆松的本事了,他應該比他妹妹聰明,她想。
“少廢話,我等你是要告訴你一些事情!”喬納忽然正色說。
“什麼事?”
“他跟我說,他在6年前解救過張小桃,我今天查過他說的那次行動的檔案了。解救的三個女生中果然有張小桃的名字。”
“還說不要他,幹嗎那麼關心他說的事!?”莫蘭笑道。
“他既然說了我愛你,我還不了他同樣的,但至少可以說一句,我幫你吧!”喬納不耐煩地朝她吼了一聲。
莫蘭不說話了。
“我查了張小桃的戶籍資料,她父母雙亡,祖母患了瘋病,跟他說的一模一樣。”喬納發現莫蘭在專心聽自己說話,便表情嚴肅地說了下去,“那次他們解救的一共是三個女生,都是立清中專的學生,她們是同班同學,都是18歲左右,我順便查了另外兩個人的戶籍。”
莫蘭已經聽出了味道。表姐一定是拿鄭恆松的這次行動跟白麗莎的案子聯絡在了一起,哼,還說不要人家,幹起活來,比誰都賣力。算啦,你已經是深井燒鵝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