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起,不必灰心,昔日我家寵帥曾在鄱陽湖畔說過‘窮志愈堅,不墜青雲之志’的豪言。現在我們只不過遇上了暫時的困難,渡過這一難關,我們養精蓄銳的騎兵就可以在秋天揮師東進,到那時我們再好好殺他個痛快!”在撤退的路上,趙雲鼓起笑容,樂觀的揚鞭策馬而行。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馬、龐統和趙雲明智的選擇了以退為進,積蓄實力的策略。而益州牧劉璋卻恰恰相反,建安七年三月間,劉備採納諸葛亮的計策,率一萬士兵從江州西進,揚言北上攻打劉璋的宿敵張魯。待至白水時,誘殺劉璋置白水軍督楊懷、高沛,然後突然從小道折兵南下進據涪城。如果劉備前鐸再渡過涪水,佔據雒城,前面將是一往平川,無險可守。
成都城內,劉璋一臉的愁雲慘霧。面對引狼入室的窘境,他一時也是沒有好的辦法。
“主公,劉備遠道而來,軍中必然少糧,我們何不盡燒野谷並各處倉麋,遷巴西之民避於涪水西,然後構築深溝高壘堅守,劉備縱然有千軍萬馬,也無法越雷池一步。”益州從事鄭度力諫道。
鄭度乃是廣漢人氏,對那一帶的地形相當的熟悉,巴蜀的山山水水與中原大不相同,在零星地小平壩間,間或有一、二道丘陵穿過。如果扼守住其中的豁口,就算敵人有再多的人馬,也是無用。
劉璋長嘆一聲,道:“唉,我只聽說過抗拒敵人來安撫百姓的,卻沒有聽說過驚動百姓來防備敵人的。我父子在州二十餘年,沒有什麼恩德給予這裡的百姓,相反倒是連番的戰亂有三年餘。昔日的膏腴之地都長滿了荒草,這都是我劉璋的過錯,若再起刀兵,我心裡怎麼能安心呢!”
比起其父劉焉來,劉璋缺乏治理一方的能力,對部下也寬容多過斥責,以致於會產生趙韙等大吏反叛的事情。而劉備與諸葛亮也看到了這一點,他們將最後的希望投向了益州。
“父親切莫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我成都城內尚有三萬將士,谷帛可支一年,官吏民眾都要求拼死一戰,兒不才願領兵出戰以抗劉備。”說話的是劉璋的長子劉循,年輕氣盛的他自然不甘心將大好山河拱手送與他人。
劉循的身份比較特殊,他這一番慷慨激越的話讓主張力戰的武將群心振奮,中郎將黃權道:“拒成都四十餘里,有一雒城,正好塞住南北之咽喉。我們只要守住那裡,劉備雖有精兵猛將,也不能過。”
見眾將求戰之心日切,劉璋強打起精神,鼓勵道:“好罷,吾兒心志可嘉,吾心甚慰!”
面對劉備的咄咄進攻,劉璋明顯的信心不足,在益州眾官員中,也分成了主戰和投降兩派。主戰派以劉循、張任、鄧賢、冷苞、黃權等武將為主,主張投降的則是些文官,蜀郡太守許靖和祭酒譙周是其中最積極的兩個。
雒城外,夜,一臉倦容的劉備披甲正巡視著營帳,年過半百的他兩鬢染霜,多年征戰沙場的習慣讓他有了一種特殊的警覺。
這一次反攻成都對劉備來說,其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這是他實現心中夙願的最後機會。
成敗在此一舉——!
“原來軍師也和我一樣的睡不著?”一陣悠揚的琴聲將劉備帶到了一處軍帳前,這裡是軍師諸葛亮住的地方。
“明日一早就要攻打雒城了,我軍兵少該如何抵敵為好?”劉備一邊掀帳而入,一邊自言自語道。
諸葛亮穿著一身平常的布巾禱袍,他湊頭仔細聆聽著琴絃上出的聲音,一曲終了,方抬頭望向劉備。
他道:“兵貴在精而不在多,敵雖有三萬,卻不過是些烏合之眾,安能和我久經戰陣的精兵相比。明日一早,主公可選精兵強將伏兵於此間山陵間,然後命張飛引一支軍叫陣,待城中之敵殺出後只可敗不可勝。這樣就能誘使敵人進入包圍圈,到時候主公揮軍殺出,定能大破之。”
“軍師之計雖好,但如果敵人不受誘惑,堅守城中不戰,又如何?”劉備嘆聲道。
從征討黃巾之時開始,劉備經歷的大小戰仗數不勝數,其中有風光無限的勝仗,也有隻身逃亡的大敗。可以說論及臨陣經驗沒有人比他更豐富的了,往往在別人沒有察覺到時,劉備就能感受到了危險。
諸葛亮道:“昨日我與法孝直敘談,他曾說過雒城守將張任驍勇非常,又極有膽略,曾自詡是蜀中第一武將。今我讓冀德前去叫陣,張任必定心有不服,只要他耐受不住出城,我就有辦法讓他有來無回。”
“軍師既如此自信,備無憂矣!明日一早升帳,我只聽軍師吩咐便是!”劉備聽得諸葛亮胸有成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