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的將士有三千之眾,而曹操只率了騎兵追來,兵力不足。必有疏漏,只要我們拼死一戰,定能尋得脫困之路。”張遼堅實有力的雙手狠狠的拍在牆頭,他的目光中露出決然無懼的氣勢。
“張將軍有此豪氣,統豈能甘居於後。曹兵今天不來,我們且養精蓄銳,曹兵若來,我們就並肩而戰,且殺他個痛快!”淩統大笑道。淩統和張遼一個生於南方的會稽,一個出生在幷州雁北,身處的環境不同,說話的言語、性情也都有很大的不一樣。但有一點,在他們身上卻是共同的,那就是血性。
“好——,江東健兒有公績在,當不輸於霸王當年。你我先就在這裡守上一天,等天黑時再向東突圍。”張遼道。此時此際,面臨四面受困的窘境,被迫上絕路的張遼義無返顧的擔當起了統率的重任。
號角聲中,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至近,然後出現在平原上的是一片黃澄澄的的曹軍騎兵,他們一個個穿著禱黃色的皮甲,蹬著輕便的戰靴,手中揮舞狹長的馬刀,嘴裡更是不停的呼喝叫喊著。
“我道是誰,原來是他!”張遼冷冷的瞧著漸漸靠近的敵人,喃喃自語道。
“誰?”淩統拔刀出鞘,鋒芒對映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龐。
“曹彰!”張遼的聲音簡短而有力。
曹彰是曹操的次子,字子文,生性崇武不喜書。因頜下生就黃鬚,又喚名為黃鬚兒,此子脊力過人,善御射。當年張遼隨呂布與曹操大戰陳留時,曾與年僅十四歲的曹彰照過一面,現在時過六年,曹彰想已長**,聽說還在征討袁潭時立過大功。
“公績,你看這衝近的敵方戰馬身形高大,奔跑快,烏桓鐵騎果然名不虛傳呀!”張遼目不轉睛的瞧著奔跑中的敵騎,眼中露出羨慕的神色。雁北地處幷州,再往北去就是茫茫的大草原了,草原廣袤無垠,戰馬是無可替代的交通工具。而在北方諸部落中,烏桓部出產的戰馬是最出名的。
“這土牆雖然不高,但也能阻擋敵騎飛躍。宿衛營的兒郎們,備好弓弩箭矢,等敵靠近了再狠狠的揍!”淩統沉聲道。
撤退至土城的這三千軍中,共有兩部分,一部是以雁北騎為主的張遼騎兵,另一部則是淩統的宿衛步卒。在據城防守時,擅長步戰的宿衛營自然比騎兵更有戰鬥力,而在運動戰中,雁北騎能在兩冀保護步兵撤退,兩者合一相互支援,可謂缺一不可。
二百步——。
一百五十步——。
淩統巍然不動,倉促撤退士兵攜帶的箭枝不多,要堅持一天,節約並提高每一箭的殺傷力是第一要緊。
五十步了。
“射!”當敵騎推進度開始減弱時,淩統的大喝也同時響起。
不出張遼和淩統所料,包圍土城的只是曹操的騎兵部隊,他們的這一次進攻聲勢雖然很大,但實際的效果卻微乎其微。在當頭衝鋒的五十餘騎被淩統一頓密集的箭矢射翻之後,敵人便棄下同伴的屍體向後撤退。
“媽的,這幫孫子怎麼這麼不經打,兒郎們隨我出城殺敵去!”淩統不過癮的叫喊道。
“公績不可魯莽行事,敵人這不過是試探性的進攻。我軍若是出了這土城,曠野平原無險可守,一旦敵騎抄襲裁斷後路,可就危險了!”張遼急步攔住淩統,大聲道。
冷靜——,在面對困境的時候,需要的不是衝動,而是冷靜。在張遼堅持的目光中,淩統放下了武器,在短暫的狂熱之後,他終於還是恢復了理智。
“中郎將大人,那我們難道就只能在這裡小打小鬧不成?”淩統狠狠的跺了跺腳,無奈的說道。
張遼的官銜是破虜中郎將,平日裡將領間私交甚厚的都以字相稱,關係一般的,則稱呼為將軍,要是關係不睦的,則會以官銜作為第一稱謂。以淩統和張遼的關係論,張遼年歲居長,稱呼淩統公績當無不可,而淩統以將軍相稱也在情理之中。不過,方才這一聲‘中郎將大人’卻是有些意氣用事了。這隻能說明年輕的淩統還不是很成熟。
“公績可能要失望了,敵人的進攻不過是擺擺樣子,這一時半會他們還不會進攻這裡。所以,估計接下來小打都不一定有。”對淩統在稱謂上的變化,張遼並不動怒,他只是笑答道。
“你現了什麼?”
“公績你來看,這迫近的敵兵清一色俱是騎車,沒有一個步兵,我想曹操為了兜住我們的退路,是狠將他的騎兵統統用上了,我們有著土城作為依託,敵騎還不敢以其之短攻我之長。他們現在這一手,不過是想威嚇我們而已!”張遼的分析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