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加上徐庶,是這次北遣主力的重要將領和謀士,其餘兩路,則分別由朱桓、劉曄和黃忠、陳蘭統領。
“寵帥,船隻已進入施水,再往前便是逍遙津了,我們應該怎麼辦?”甘寧一躬身,道。
“斥候有什麼最新的訊息嗎?”高寵問道。
甘寧沉聲道:“寵帥,方才梅緒差人送來緊急軍情,袁術已遣大將紀靈遣精兵二萬沿淝水南來,現在前鋒已到了成德。以寧之見,袁術是要趁著我軍兵力分散之時,期望畢其功於一役,將我軍擊潰。”
高寵讚許的點了點頭,甘寧的見解切中要害,與方才徐庶的分析甚相吻合。
“以軍師之見,當如何迎敵?”甘寧見徐庶也在,遂問道。
徐庶沉思片刻,上前一步,手指著地圖,大聲道:“目前我軍兵力分散,北進主力充總數不過六千餘人,要想一戰致勝,幾不可能,取勝之道唯在堅守兩字。你們看——,這淝水出九江郡成德縣廣陽西,往西北入芍陂,自芍陂而上,在逍遙津與施水相合,我軍若要揮師北上,必走施水、淝水,而袁術軍逆流而上,也是同理,只要我們能夠在逍遙津堅守住十日,黃忠和朱桓就可從東西兩路沿淮水攻佔芍陂和西曲陽,進而威脅壽春,那時敵軍糧草不繼,必然軍無鬥志,我軍則可戰而勝之。”
甘寧道:“軍師之言雖有道理。然彼軍有二萬眾,我軍總數不過六千餘人,這淮南一帶千里平原又無險可守,十日之期恐有變數,莫如傳令朱桓、劉曄引軍回撤,再令黃忠趕來會合,如此則可一戰退敵。”
徐庶反駁道:“此萬萬不可。若讓黃忠、朱桓趕來,則我軍失了取勝的先機,即便一戰能破袁軍,強攻之下損失必巨,若我軍能夠堅守十日以上,則黃忠部在西,可取舒城、陽泉,朱桓部在東,可沿淮河而上取西曲陽,如此兩路進迫壽春,袁術軍進退無路,必潰矣。”
高寵一擊掌,道:“軍師所言善,兵行險著,非如此不能破強敵也。袁術大軍這一番來,必想著一戰擊破我軍,我軍若想堅守,需擇一要地據守方可。”
“什麼地方?”雷緒搶問道。
“逍遙津!”高寵狠狠的一拳砸下,巨大的力道竟將繪著地圖的羊皮砸出了一個洞來。
以徐庶這些日對高寵的瞭解,當然知曉身體裡流趟著血勇之氣的高寵此時正戰意昂然,莫說袁術軍有二萬人,便是再多高寵也是無懼。
徐庶點頭道:“逍遙津,為施水與淝水交會口,這裡北通淮南,南瀕長江,乃是咽喉重地,就我軍來說,若是能在此處擊破袁術軍,則可揮師徑取淮河,進而威脅九江郡腹地,對於袁術軍來說,保住這裡,就是護住了壽春的屏障。”
“興霸,你帶著水軍佔據有利地勢,並搶佔逍遙津渡口,雷緒,你領著宿衛隨後跟進!”高寵將目光從地圖上移開,望向遠方,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堅定,透著無比的自信。
壽春,揚州九江郡治所。
這裡屬九江郡,北臨淮水,西靠淝水,南臨長江,位於由淮入江的水路要道,具有極高的戰略價值。袁術之所以在南陽失利後東來九江,就是打算依託此地北奪徐州,南控江東。
壽春原本是戰國四君子中楚春申君黃歇的食邑。後楚郢都被秦軍攻破,楚於考烈王二十二年徒都至此,壽春從此成為了江淮的大都會。自考烈王遷都以來,經歷這麼多年風雨滄桑,壽春依舊是兩淮的文化中心,其繁華可想而知。
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了,自從建安二年十月曹操攻破壽春城後,昔日的繁華已隨著頻的戰事而消失殆盡,集市隨著戰亂而蕭條,百姓多離散他鄉,壽春幾乎象是一個毫無生機的病人,只等著最後嚥氣的那一刻。
街道上,除了沿街行乞的叫花子外,難得有行人經過,人們個個面有菜色,目光呆滯,偶爾的轉動也是出於對食物的本能需求,在飢餓這道沉重的鎖鏈面前,人性中善的一面在生存的壓迫下正逐漸的消失。
街市間,易子相食的悲劇不時的生著。
說者與聽者都麻木了,這樣的事情保不證明天就落到自已的頭上。不過,所有這些,對於生活在奢華帝宮裡的袁術來說,都是算不了什麼。
建安三年正月初,迫於朝廷再次征討的軍事壓力,袁術重新承認漢王室的地位,篡位的圖謀僅短短的持繼了半年的時間,便宣告了失敗,但這一切都沒能動搖袁術想當一次皇帝的決心,玉璽仍然在他的手裡,在壽春這一塊地方,一切的官階制度禮儀都沒有一絲的改變。
壽春城中,袁術原先興建的房屋樓宇早被曹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