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的態度來看,吳郡方向根本沒有周瑜的一兵一卒出現。
呂範奮力將箭枝一折兩斷,一向不露聲色的他黯然道:“江東終是高寵之天下矣!”
在凌操和呂範相繼歸降高寵之後,烏程的周瑜也處在猶豫和決擇之中,孫權的不信任讓他感到了由衷的遺憾,孫權雖然和孫策是親兄弟,但卻畢竟不是孫策。
“知我者,伯符也!”這一句話也許只能在夢中回溫了。
“周郎——,嬙兒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小喬仔細的擦去周瑜嘴角的血跡,俏麗清純的臉上充滿了關愛。
周瑜心疼的握緊小喬的手,道:“嬙兒有話只管說來?”
小喬低低說道:“軍國大事嬙兒說不上來,但既然做著不開心,就不如素性辭了吧,瓜田月下、種豆南山,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周瑜心念一動,脫口問道:“你為什麼不勸我投奔高寵,他不是你姐夫嗎?”
小喬笑了笑,道:“我心雖是這麼想,卻不想說,因為我知道,周郎心中還有些事放不下!”
周瑜喃喃道:“放下又如何,放不下又如何?”
小喬道:“周郎,嬙兒知大丈夫當重情重義,但若是情已不在,就應該早作決斷,需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周瑜愛憐的摟過小喬,低語道:“嬙兒說的是,這個道理我其實早就應該明白,瓜田月下,種豆南山,好主意,我周瑜此生能與嬙兒這般紅顏知已長相廝守,又有何憾!”
是夜,深秋的寒風一陣緊似一陣,直有將營帳從地上連根拔起的意思,黃蓋神情肅穆,與蔣欽相對端坐帳中,案几上酒樽早已是空空如也。
“將軍,周瑜已離開了主帳!”一名暗探悄悄的靠過來,稟道。
黃蓋臉色一變,右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佩刀,稍臾才出聲問道:“這件事還有沒有旁人知道?”
暗探上前一步回道:“沒有,小的一得到訊息,就立即來見將軍了!”
黃蓋豁然起身,走近跟前,道:“好,非常好——!”倏然間,黃蓋佩刀出鞘,右手猛的往前一送,刀尖直扎入暗探的腹部,頓時血流一地。
“將軍,你——!”這暗探圓睜雙目,似是心有不甘,雙手虛空抓了幾下,卻什麼都沒有抓到。
“公覆,你這是為何?”蔣欽見此變故,臉色大變。
黃蓋慘然一笑,道:“公奕,白天,為了忠義,我明知公謹未有叛意,卻還是阻止了公謹的計劃,現在,為了情義,我要讓公謹平平安安的離開!”
蔣欽眼眶一紅,含淚道:“可是這樣一來,公覆必見疑於吳侯矣!”
黃蓋一把推開屍體,擦去刀上的血跡,大聲道:“昔日江東四虎,關東征討,群雄懼懼,我文臺公獨破西涼董賊,威名無二,然祖茂早亡,程普、韓當也已身死,吳侯若疑,蓋自會引刀一快,也好過這般孓然一身!”
蔣欽聽黃蓋說的悲壯,心下更自惶楚,想到與自已一同投奔孫策的周泰等人死得死,降得降,想當初歸附孫策之時,本想一展抱負,卻不料如今落得個前路渺茫、悽悽慘慘的下場。
有了黃蓋的默許,周瑜與小喬出營時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兩人早已換過一身平民裝扮,一路往北而去,按周瑜的意思,是想和小喬一起回到廬江郡舒城老家隱居,但是,要想到江北的舒城,必須經過高寵的屬地,是否能安然透過,周瑜心中也沒有把握。
吳郡,太守府。
高寵的心情好的不能再好。
府中的下人已擺好了酒宴,準備歡迎剛剛歸降的凌操、呂範兩將,而在坐中除了6遜、甘寧、徐庶、魯肅之外,還有張溫、劉惇等一眾早先歸降的官員。
“寵帥,待罪之將,安敢受此大禮!”呂範面有愧色,端起酒樽說道。當日在華亭被高寵圍困歸降,其實是不得已的舉動,不想會受到高寵這般禮遇。
高寵容光煥,自進入十月以來,好事連連,不僅是大喬有了自已的骨肉,而且在戰場上也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張溫、賀齊的歸附就象是一個由起,那些在孫權麾下看不到希望的人找到了投靠的目標。
“子衡大才,我軍屯積在松江、華亭的糧草被你這一襲佔了多半,寵是真怕你不降呀!”高寵大笑道,他這一句倒不是虛言,呂範若是存了焚糧同歸於盡的心思,高寵軍的這個冬天將非常的難過。
呂範道:“寵帥過謙了,此乃公謹之計,範不敢妄語!”
凌操在旁也大聲答道:“寵帥,子衡所說不虛,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