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銀甲襦袍的周瑜格外的精神,為了這一戰,他已謀劃了很久,能夠擊敗高寵這樣一個強勁的對手,周瑜心頭感到無比的驕傲和自豪。
瞧著一臉諂媚模樣的祖郎,周瑜心中湧起一陣鄙夷,若不是還用得著這個傢伙,周瑜早就諫言孫策順手一刀剮了祖郎。
周瑜冷冷的笑道:“祖將軍,這賊酋實在可惡之至,這最後一刀將軍可千萬不能手軟!”
祖郎臉色一變,支吾道:“這個——,這!”
周瑜話裡的意思很是明白,就是要由祖郎來送黃越最後一程,祖郎知道這一刀下去,就等於是將自已推上了高寵軍大仇人的位置,以高寵的個性和能力,豈能放過自已!
正遲疑時,周瑜面容一肅,沉聲道:“將軍可莫要遲延了,那太史慈可能快要回來了,我們還要早些守禦才是!”
祖郎求援似的向孫策看了一眼,見孫策面無表情,似是默許了周瑜的話,祖郎狠一狠心,這反叛的事情既然做了,那高寵也僥不了自已。
想到這裡,祖郎一咬牙,猛拔出刀,向著黃越的腹部猛紮了下去。
“兄弟,到了那邊可別怪我!”祖郎低聲道。
瀕臨死亡的黃越被劇烈的痛楚刺激得再一次從昏迷中醒過來,他目睚呲裂,“哇——”的一口鮮血直噴向祖郎的面門,祖郎由於湊得過近,未料想黃越會有如此動作,頓時一張慘白的臉龐上被鮮血圖染成一片血紅。
祖郎大怒,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惡聲道:“媽的,不想好好死的話,祖爺成全你!”說罷,祖郎將**黃越腹腔的刀使勁一擰,頓時將黃越的腸子絞的根根盡斷,斷裂的腸子從刀口處迸出,其狀慘不忍睹。
黃越在噴出方才那一口血後,已是用盡了最後一分精神,眼中的神采也黯了下來,在祖郎這最後一擊之前,黃越已是氣絕身亡。
也幸好黃越早走了一步,不然的話活著遭祖郎這一番凌辱,結局更慘。
在孫策身後計程車卒雖然早已視生死如無物,但眼見著一個人死的如此悽慘恐怖,皆不禁低下了頭,有幾個新卒更是用手臂遮住了眼睛,不忍觀看。
孫策臉色陰沉,對於祖郎的表演,他沒有興致。
他之所以對這個地方感興趣,主要是為了霹靂車而來,在皖城之戰後,孫策便聽說高寵憑著這霹靂車,愣是將劉勳的上萬大軍阻擋在上繚城下,既然這霹靂車的名頭如此響亮,孫策也不禁動了好奇之心。
再說了,若是這霹靂車真的是神兵利器,孫策也可以著江東的工匠照著樣子造出來,到時不也可以照樣風光。
而現在,孫策卻想不到看到的是一具具被點燃的戰車,高寵軍的三百守衛兵卒拼死抗爭無果後,竟然選擇了與車同亡。
火越燒越大,在山風的吹拂下,送到面前有一點屍臭的灼熱感覺。
“祖將軍,還要快差你的人撲火!”周瑜一掩鼻,道。
祖郎瞧著周瑜眼中不屑的神色,心底忽然有一絲懊悔,周瑜先前對自已可不是這個態度,如果自已還在太史慈的麾下,斷不至於象現在這般被人瞧不起。
當然,這一念轉瞬即過,祖郎知道既然做了反叛的事,就不得不做下去,這年頭是沒有後悔藥可吃的。
“是!”祖郎躬身應道。
孫策與諸將回到石印山上議事廳,這裡原先是太史慈的中軍帳,現在改成了孫策與周瑜等人議事的地方。
孫策坐定,打量了一下兩廂眾將,大聲道:“黃蓋、凌操、董襲,汝三人各率本部出關隘,向番陽一帶進軍,徐琨,你領一軍鎮守關隘,切不可讓高寵再奪了去。”
“遵令!”黃蓋諸將大聲應道。
“公謹,你隨我大軍明日出,兵豫章!”孫策重又恢復了自信。
周瑜點了點頭,慮道:“伯符,那祖郎留在山上,終究礙事,莫如讓他率部隨黃將軍出戰,如此也不怕他再有什麼想法!”
孫策讚許道:“公謹慮得是!祖郎心志不堅,品性惡劣,讓他去當頭陣正可一舉兩得,一可解除後患,二可借刀殺人,剪其羽翼。”
“大哥,那我怎麼辦?”說話的是孫翎,雖然還只有十五歲,但孫翎卻生得虎背熊腰,驍悍果烈,深得長兄孫策的喜愛,這是孫翎第一次隨軍出征。
孫策露出一絲微笑,道:“嗯,叔弼就隨我一道出徵吧,相信對付太史慈有你二哥就可以了!”
孫翎喜道:“二哥也來了嗎?”
孫策笑道:“與高寵軍一戰,你二哥怎會錯過雪恥的機會。